她本是平躺着,侧头看了一眼,发现姜傲正侧身盯着自己。
“你,别一直看着我啊…”乔洛夏小声嘀咕。
姜傲挑了挑眉,一脸无辜地说,“我背上有伤,只能侧着躺,侧着躺就刚好能看着公主。”
那他不能一开始就面朝里躺吗?
但乔洛夏看他受了伤,也不想再让他折腾了,说不定会扯到伤口。
姜傲看她不说话,低声问:“你不问我是为何受的伤,都在忙些什么,所求是什么吗?”
乔洛夏想了想,她重活了一世,早知道他是为了谋夺皇位,没必要问。
但前世她也没有多过问过姜傲的事,好像问过一次,但姜傲没告诉她。不过到后来,几个皇子一个接一个死了,姜傲一步步靠近皇权,不问也猜到了。
她语气平缓地说:“你所图是什么,都是姜国的事。我是乔国的公主,对这些没兴趣。只是…不论所求是什么,你自己注意安全…”整句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微不可闻。
姜傲盯了她许久,看她说这话时眼神诚恳,应是真的担心他的安危。他心中一软,轻叹了口气。
次日,宫中。
舒皇后昨夜在自己寝宫辗转难眠,对宫女内侍撒了一整晚的气。
晨起,她就梳妆打扮,等皇上下朝后去问安。
可刚到殿门口,就听说早朝上,皇上借昨夜宫宴之事,斥责舒太尉教子无方,舒折成不学无术,难堪大任,革了他的职。
皇后苦口婆心地劝皇上,说是别有用心之人混入了宫中,那首诗不是舒折成自己作的。
可说来说去都是无用,皇上说的是因为舒折成不学无术才革职,并不是对他大不敬。皇后的解释只会越描越黑,愈发显得舒折成就是一介莽夫。
下午,姜王收到一封来自乔国的信札。
乔王和王后听说洛夏公主在姜国染了时疫,忧心不已,想派使臣来姜国拜访,一则是进贡乔国秋收的特产之物,二则是来看望洛夏公主,确认其身体已经无虞。
姜王回了信札,允乔国派使臣前来。
乔国信札中提到,要派来的时臣是乔国大将奚庭,奚庭是乔国最年轻的将军,在两月前和赵国的战争中就是乔国主帅。
姜王决定等使臣奚庭来姜国后,把他安排在公主府中居住。
宫外,洛夏公主府。
乔洛夏晨起就给婢女说,自己出府去买治头痛的药,其实是去了卓记药铺找掌柜买了些上好的伤药和止痛的药丸。
下午,姜傲还在乔洛夏的寝屋中养伤。她给仆役婢女下了命令,说她这几日晚上失眠,白天也头痛不已,不让人来寝屋打扰。
她的寝屋可通向浴房,她去取了一盆热水来,让姜傲擦拭身体。
姜傲先脱下了外袍,慢悠悠地用浸了花瓣水的帕子,仔仔细细擦着。
擦完,他扫了一眼乔洛夏,开始褪去下身的衣物。乔洛夏本来也在塌边坐着,想着他若自己动手不便,随时可以帮他。
她这时猛地转身,退出了里屋,还拉上了纱帘,去了案前坐着。
好一会儿后,里屋传来姜傲慵懒的声音,“好了。”
乔洛夏定了定神,去柜中取了早上买的药,走到里屋准备帮他换药。
这时,突然有人叩门。
乔洛夏垂下里屋的帘子,转身不悦地开了门,沉声道:“我不是睡了在休息,不许人打扰?”
门外的仆役躬身道:“公主殿下,是宫中的内侍来传旨。”
乔洛夏关上门,随着内侍去了前厅。
回寝屋的路上,乔洛夏难掩喜悦的神色。原来是乔国要来使臣,来的还是奚庭,而且皇上念她思家情切,还安排了奚庭住在她的公主府中。
奚庭自幼被家人送到宫中教养长大。乔洛夏是乔国的长女,她小时候还没有一个弟、妹。奚庭住在宫中,又跟她同龄,二人自然而然就玩到了一起,算是她唯一的童年玩伴。
只是再大些后,奚庭就被家人送到了军中历练,她从乔国离开时,也未能当面跟他辞别。
她大致算了算,应再有不到十日,就能见到人了。
前世,她一直住在宫中,也未染时疫。来姜国几年就见过他一次,也是做使臣。但他是外臣,不便在宫中久留,当时只是匆匆搭了几句话,奚庭就回驿馆了。
后来,乔国亡了,听说奚庭也战死了,死前也未再见过他。
正想着,她就已回到了寝屋。
关上门,看到姜傲松松垮垮地披着外袍坐在榻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来给他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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