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将她倒吊在了天花板上,紧接着又有飞过来在她的脖颈上缠绕。黑线不断地勒紧,再勒紧。
文若感觉自己脑子发懵,一点儿也呼吸不过来了。
她双手用尽力气想要扒开黑线,却被黑线缠绕地更紧了,在她立即要昏厥时,那黑线乍然将她松开。
嘭得一声,她被摔在了地上,脖子上是一圈一圈被挤压过的红白交替的痕迹。
文若垂着眼,眼中泛着泪光,她想起凌华与她说过的,这邪魔看上去狠辣,但还尚存一丝人性,她若是不能直接将药丸喂到邪魔口中,采取一些巧妙的方式也未尝不可。
她知晓凌华的意思,或许她能够骗这邪魔吃下药丸。
“你...咳咳。”文若喉口一阵干疼,她捂着嗓子,声音沙哑,“你叫什么名字?”
黑线没有理会她,在地上游来游去,有时缩成一团,有时又散开,时不时地还发出可怖的笑声。
文若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黑线靠近:“你叫什么名字。”
“呲!”黑线化作一个大鬼脸,朝着她龇牙咧嘴。
文若噗嗤一笑,她上前想要摸黑线条,却被黑线啪得一声打在了手上,立即一条红色的印子凸起。
“你好凶啊。”文若有些委屈,她还没被人这么打过呢。
可黑线才不管她委不委屈,游游荡荡一个线坐在门前的悬崖边上,口中哼着有些难听的不知名的小调,不知在看什么。
文若收拾收拾了心情,又朝它走去,她坐在他旁边,学着它看向天上昏暗的月亮。
“这里的月亮好暗呐,我还是喜欢又圆又大的月亮。”
黑线没有理会她,瘫在了地上。
“你多大了呀。”文若偏头去看它。
它还是没说话,摇摆自己的线往墙上蹭。
“你痒痒?”文若扭过头去看它,她没等到回答,便伸出手去,帮它在蹭的地方挠挠。
黑线一开始还反抗,后来哼哼唧唧地任由她去。
“上面一点,下面下面,左边...”
它的声音有点像破旧的风笛,吵得文若脑瓜子嗡嗡作响,她耐着性子用指尖轻轻戳着它。
她不敢太用力,那黑线太细,她怕一不小心便会弄断它。
黑线被她挠得很舒服,慢慢朝她涌动过去,松松垮垮地挂在她身上。
文若见它心情好像还不错,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黑线没有说话,但它周身散发的气息在告诉她,它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名字吗?”文若愣了会儿,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却被黑线耸动着催促。
她笑着继续帮它挠痒:“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了。”
黑线缠绕住她的五指,不停地游动。
“我给你起个名好不好呀。”文若歪着头,取什么好呢,她朝四周看去,灰蒙蒙阴森森的一片,唯有天上有一点莹光。
“有了,就叫你小月好不好?”
文若笑眯着眼睛,期待地看着它,但它好像是发了疯一般,突然将她缠得死死的,叫她无法动弹、无法呼吸。
“救...”她刚要发出声音,又被缠住了脖子,熟悉的窒息感再次来临。
这团黑线真的还有人性吗?凌华是不是搞错了。
黑线又一次在她要昏死过去之前,松了手,而这一切过去后,它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继续缠着她,叫她挠痒痒。
文若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腾出手给它挠痒,她自认已经够温和有礼了,可还是会一不小心点炸它的神经。
她有些委屈道:“我给你挠痒,你还要勒死我,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坏了。”
黑线好像听不懂一样,它在她身上四处游动,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住她的眼睛。
“你干嘛!”文若被遮住了眼睛,半点光亮也看不到,她心如鼓擂,它又要做些什么?
她正担忧着,但黑线什么也没做,只是遮住了她的眼睛,挡住了她的眼泪,缠着她继续挠痒。
它是不想让自己哭?文若心中一喜,她直言道:“小月,你是在给我擦眼泪吗?”
黑线哼了一声,它显然很不满意这个名字,但并没有否认她的说法。
“小月呀,你今年多大了,怎么会在这儿?”文若微微弯起嘴角,她像是哄宠物一般哄着它。
黑线没有回答,文若明白了它的情绪,它也不知道自己多大,是从哪儿来。
突然,她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文若抿了抿唇,有些害羞道:“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