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然猛的站起来,四下仔细看过了,确无旁人,才重新开口,“清宁,你都听说了什么?”
陆清宁想了想,只要表达出那个意思,大哥自然能明白,以她现在的身份和刚醒来的情况,也不可能知道什么,就往笼统了说,“就是听说似乎是高家惹了圣上不喜,而李大人因此成了天子近臣。”
陆清然微微皱眉,这种说法也不能说不对,但可以确定的是,“清宁,你从何处何人口中听说的?不管你与他是什么关系,此人都不适合再往来。”
“关于此事,父亲那边有些眉目,已经提前嘱咐过我,我也知道今晚定会有人以此生事端,我定会谨慎,放心吧。”
天色已经不早了,去迟了难免落人口舌当做挑事的筏子,陆清然着急要走,临走之前再次嘱托陆清宁,“如非必要,不要再和那人联系了。另外你身子刚好,不宜吹风,赶快进屋去吧。”
陆清宁应了,思索着慢慢往回走。
碍于她是个姑娘家,前世囿于后宅,范修文又从不与她说起政事,她所知皆是七零八碎的传闻,和往后几十年来藏不住的东西,细节上只能根据结果抽丝剥茧,难免有许多疏漏。
比如,皇上对高家的关系竟然早已显露,她爹那边都已经早有准备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陆清宁在纠结,她要不要直接把这些事告诉她爹,说的话又要告诉多少,怎么提及,以及最重要的,怎么让她爹愿意相信她说的,这些各个都是难处。
况且,蝴蝶振翼因果循环从来都是环环相扣,若是因为她提前透露了什么,导致陆家走向另一种不好的局面,她又该如何。
但陆清宁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消息是如此闭塞,重来一遍也不过如此,她又有些不敢瞒,若是因为她一时的隐瞒与盲目而导致事情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继续朝前世那样发展,那让她提前知晓又有何意义,她又怎么保护家人。
她到底该怎么办?
陆清宁一脸愁容的回来,陆夫人看见了免不了要问上一问。
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只能随口胡诌。
“你今天刚起来,说了半天话,可是累了?要是累了就尽管回去休息,娘让小厨房给你温着点粥,晚上要是饿了随时都能吃。”
陆清心回想起今天一天陆清宁的情绪,觉得今晚或许就不错,玩笑道,“你可是还想着我许给你的?要是不觉得累,咱们俩出去逛逛如何,今晚上圣祖皇帝特许没有宵禁,外面热闹着呢。”
经由这么一提醒,陆清宁也想起来了,她姐姐可许了她一顿酒,还没兑现呢。
说起酒,陆清宁就精神了,要说她的最爱,就贪这一口,但平时大家都管着她,不让多碰,嘿嘿,今天说不定就能喝个尽兴。
“娘,可以吗。”想起她娘白天说的话,陆清宁挽住陆夫人的胳膊撒娇,“可以吗?可以吗?”
面对小女儿如此撒娇,陆夫人自然如她所说,“好,只是要多带些人跟着,披风也都带着,记得早点儿回来。”
京城的城北一带住的多是些皇亲国戚和达官贵人,城东多是富商所居,而市井繁华则是在城南。
当今圣上看重民生百姓,喜欢从地方上调任有作为的官员,当初陆伯钦便是赶上一波因为九皇子出生而大封,才回来了京城。
人一多,城北空闲的府宅不够,陆伯钦便和几位大人商量,恰逢陆家人都喜欢热闹,就自请来了城东。
一出门没走多久,便远远能看见张灯结彩的街市,一年中鲜少有取消宵禁的日子,百姓们都带着孩子出来闲逛。
尚在闺中的时候,陆清宁倒是经常偷穿陆清安以前的衣服出去玩,之后往来多是谁家办了宴会或是空闲时赏个花。
如此这般热闹场景,真是许久未见了。
她有些激动,脚步轻快的在这个摊位之间穿梭,看见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想来上一份。
“辰星,你喜欢酸的,糖葫芦和酸果子多来点儿。画楼,你喜欢甜的,这糖画多买两张。”
“还有这个这个,这家的果脯好吃。”
“另外再让跟着的人买点儿包子馄饨这类易果腹的东西,送去城西的乞丐庙,以大哥的名义分发给他们。”
也算是积德行善,希望能攒点儿好运。
“姐姐快来,这有话本我翻了两页,绝对符合你的口味。”
陆清宁逛得尽兴,辰星和画楼却还念着她们姑娘大病初愈。
等陆清心放下手边的面具追上来的时候,就听见画楼正在劝,“姑娘,这些零嘴咱们府里都备着许多,稍后再逛也不打紧,咱们还是先和大姑娘一起去用饭吧。”
“正是,贪嘴也要注意自己的胃。”
陆清心四下看了一下,“这离状元楼最近,它的酒也算一绝,咱们便去那吧。”
想起大哥,陆清宁免不了还是有点儿担心,没有亲眼确认过的事,心里总是不踏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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