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甄不知道简成林和简父说了些什么,她再回简家时,简父并没有和她多说什么。
她坐在自己房间时,觉得有些讽刺。
书桌上已经蒙上一层薄薄的灰尘。
简甄靠在床头,打开台灯。
房间里灯光昏暗。
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刚来这里的情景。
在餐厅吃过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餐后,阿姨领着她来到这个卧室。
这卧室比她在舅舅家的要好很多,但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从一个房间搬到另一个而已。
她刚把自己的书包放在书桌上,房门就被猛地打开。
简心然走进来,对她说:“你不准用二楼的洗手间。”说完给了她高傲、不屑的一瞥,扬长而去。
本来二楼只有简心然的卧室,洗手间是她独自使用的。
现在简甄来了,连同桌吃饭她都很受不了的样子,更别提共用一个洗手间了。
后来,简甄都是去一楼洗漱的。
还好只有高三一年需要在这里常住,上大学后她就很少回来了。
窗外起风了,梧桐树的枝叶发出刷刷的声音。
这间房背阴,很少有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但简甄很喜欢窗外的那个棵树。
楼下的那条路不是主干道,行人稀少,一直很安静。
没事的时候,简甄喜欢站在窗边看树,或者什么都不想,就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冬天的时候,积雪压弯了树枝,有时候听到扑哧一声,是树枝撑不住了,积雪便飘飘扬扬地落了下去。
夏天,蝉鸣聒噪,枝头的树叶绿得要从叶尖滴下来似的,那片新绿把窗户映成了浅浅的青色。
简甄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是简成林。
那天她刚洗过头,用毛巾擦干净后,正在找吹风机,
听到声音便走到窗外。
一辆没有见过的车停在窗下,驾驶座上那人正抬头望过来。
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简甄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向窗纱边移动了半步。
简成林问了她句什么,她慢半拍地摇摇头。
车子开走了。
简甄想,简成林的朋友,一定也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公子哥。
敲门声将她拉回现实。
“房里怎么这么暗,干嘛不开灯?”
简成林随手将灯打开。
灯光太刺眼,简甄抬手挡在眼睛上方。
“明天别出去了,晚上家里有宴会。”
“又是相亲?”
“……我怎么知道,“简成林也很无语,”能应付就应付一下吧,你以为我不想跑?”
简甄腹诽道:你怎么能跑,全家都等你赶紧传宗接代呢。
“别穿上次那件衣服啊。”
简甄装傻道:“不好看么?”
“你穿着很土。”
对,都是她的问题,反正肯定不是选衣服的人品味太差。
霍朝许出差回来,给自己放了两天假。
这天难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午饭。
霍母说:“昭昭好几天不给我打电话了,上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个准话。”
霍父:“你以为在国内,随便飞几个小时就回来了?”
“她一个人在国外,我怎么放心得下啊,”霍母放下筷子,说:“不行,我下个月要飞过去看她。”
霍朝许:“你一个人去?”
霍父与霍朝许相视一笑。
霍母:“还笑,你们两个怎么当爸爸、当哥哥的?一点不关心昭昭。你们自己商量吧,反正得有个人陪我去看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