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你嫁人是件喜事。”
她院子站着的侍女出言提醒着:“二小姐,夫人说今日要练琴两个时辰。”
陈燕宁立马会意,这是嫌她在这里碍事了:“那我不打扰姐姐了。”
她从院子走出来,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入宫这么麻烦吗?还要练两个小时的琴?她忍不住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娘亲每天都督促她用温水洗手然后涂上香草膏,但她也做惯了粗活,对比下来还是很粗糙的,这双手一定弹不了琴。
傍晚的时候宁仙儿才从外面回来,看起来还是很轻松,应该是查到一些什么了。
这王府里面的人倒是不多,王爷是一个侧妃都没有,只有祁王妃一个。
“没想到王爷还是一个挺专一的人。”陈燕宁听完之后做出了这个评价。
“这也不一定,家里没有,外面还没有吗?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陈燕宁点点头,又从娘亲口中学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世子也已经成婚了,世子妃是太傅孙离的孙女,听说脾气不太好,具体怎么不好的,咱也没见过,世子现在在礼部当差,若真像是钟姑所说,二公子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成婚之后他也应该会出去当差。”
“所以娘亲没有打听到二公子的病是好事坏?”
宁仙儿摇摇头:“倒是听了许多,听说二公子以前的脸面若谪仙,被称为皇城第一美男,多少女子为他倾倒,这样的人毁了脸,确实打击很大,没多久连指腹为婚的青梅竹马都退了婚,还说,他还曾遭受到最好的朋友当街嘲讽……”
“这么说他还是个可怜人。”
“对你好才行,左右也逃不掉,以后的路还是要你自己走。”
宁仙儿叹了一口气,摸着女儿的头发,满眼的都是怜惜,自己当初嫁人就是各种身不由己,如今女儿竟然也是。
大婚如期进行,母女俩终究是没有分开过,临别是抱头哭泣,好不伤心。
钟姑看着都有些动容,哪个做娘的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呢?只是时辰到了也不敢耽误,给陈燕宁盖了红布,便将人拉走了。
今日婚礼排场确实大,陈燕宁盖着红布,看不见前方,但也感觉到人很多,出了大门就上了娇撵。
正如钟姑虽说,今日的礼仪会分繁琐,也会很累,好在钟姑一直都在她身边,小声的提醒她应该怎么做,但等回到王府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她坐在喜床上,她知道房间里面有自己陪嫁的丫鬟还有王府派来的人,都在陪着她,只是心中的那种空虚感还是莫名的就来了。
如今已经嫁做人妇,再想和娘亲见面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还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若是他恰好今日发疯,要了自己的性命,她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娘了。
越想到这里就越是伤心,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她听见侍女再叫二公子,看来是人来了。
她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也越来越害怕,眼前的帕子被挑开的时候,她双眼含泪的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穿着和自己同款样式的喜服,右边脸带着半张面具,应该是用来遮挡伤痕的,那双眼眸她看不出透着什么样的情绪,只觉得深不见底。
谢千岩也没想到,自己掀开盖头,面对的是一张哭着梨花带雨的脸,她圆圆的双眼中布满了红丝,看起来是哭了很久了。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从怀中掏出帕子,坐在床边轻轻的给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陈燕宁转头盯着他,有点好奇他的举动,但心中的悲伤还没有消退,眼泪一直往下流,还忍不住抽噎了两声。
“哭什么?是不想嫁我。”
陈燕宁诚实的点头,又好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了一样,又摇摇头。
谢千岩没有继续说下去,转头让一旁的侍女将合衾酒端过来,一杯塞到陈燕宁手里,一杯自己拿着,引导着她喝下去,这样就算是礼成了。
“替少夫人卸妆宽衣吧。”
说完这句话,他站起来就准备走了。
陈燕宁忽然反应过来,拉住他的衣角,眼睛还是死盯着,问道:“你去哪?”
“今晚我去书房睡。”
陈燕宁不解的看他:“为什么?今晚你不跟我洞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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