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闻见空气中弥漫着粥的香味,她已经很久没喝过粥了,这会儿闻到忽觉莫名的想念。
尤其对于一整天没吃饭的人来说,更是有着致命的诱惑。
傅以航将碗放在床头柜,沉身坐在她床边。
她的脸颊像熟透的番茄,从里红到外,也不知是发烧还是刚睡醒的缘故,又或许两样都占了些。
他伸手试探她的额头温度,将她的刘海微微撩开,掌心覆了上去,感受到温度后,又换了手背,更进一步确认,动作自然到仿佛经常做这件事。
就差额头贴额头的方法了。
南唐屏住呼吸,不敢说话,他虽用手试探,却把握了礼貌的距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傅以航收回手,薄唇紧抿,脸上写着微微不悦,是手可以测试出的高烧温度。
她差点忘记呼吸,脸憋得更红了。
“南唐,呼吸。”他沉声道。
下一秒,她唇角一松,小口呼气,有种小心思被抓到的窘迫感。
他心情似乎没那么差了,轻笑一声,端起床头柜的碗。
笑声不大,在卧室听的还算清晰。
南唐看他有要喂自己的架势,赶忙伸手接过,“我自己来。”
傅以航也不坚持,将碗递给她。
粥放了有一会儿,喝起来不算烫。
“这是你买的吗?”她含在嘴里一口,粥的香味充溢着口腔,满足的咽下去,“味道不错,哪家外卖啊?我下次也可以点。”
她在家点外卖的机会很少,几乎都是在剧组解决吃饭问题,偶尔休假在家时,点的饭一家比一家难吃,她都怀疑附近的雷要被她踩光了。
有种精准踩雷的特质在身上。
他侧着脑袋看她,“傅老师特制。”
她差点被呛到,轻咳两声,半信半疑看他:“你会做饭?”
“嗯。”他说:“我能吃的东西很少,基本在家都会自己做。”
他胃不好,在饮食上比一般人都要注意。
南唐捏着汤匙的手一顿,像是想起什么。
他高中明明还很能吃辣,经常陪她点特辣锅,虽然那时他也总吃的很是狼狈,额角鼻头都是汗,脸也被辣的通红。
那会儿南唐看出他其实没那么能抗辣,可他就是嘴硬,总笑着和她说问题不大,吃着吃着就习惯了。
现在变成这样,难道是……
“别多想,”他看出她脸上溢出的愧疚,“连医生都不敢肯定这病是怎么得的。”
这是实话。
当初确定这个病的时候,张言曾问过医生诱发的病因是什么,医生的回答是不确定,即使是在医学发达的现如今,这个病还是没有百分百确定的病因。
唯一知道的,也只是需要一辈子来养的病。
她睫毛微颤,继续喝粥。
傅以航见她吃的差不多了,问她:“还喝吗?”
她摇头,一天没吃饭反而吃不了多少,将最后一勺放进嘴里,她满意的抿了抿嘴唇。
倏然,男人伸手,在她面前摊开。
像是变魔术般,从手心变出一小包药。
“吃药。”
“……”
南唐瞥了眼药包,是用白色纸包裹着的,不是很眼熟,应该不是家里的。
她将碗放在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巾擦嘴,“哪来的?”
他啊了一声,慢悠悠答:“自然是买的。”
纸团扔进垃圾箱,她这才想起来,家里根本也没有米,想煮粥一定是需要亲自去买的。
又是粥又是药,难道都是趁她睡觉时出去买的?
她伸手接过那包药,应该是配方药,展开后一包里大大小小配了各种各样的药丸。
他起身,将碗端出去,不一会儿,手上换了杯温水,重新回到卧室。
递给南唐,杯壁也不烫,大概是晾了有一会儿,她将药包打开倒进嘴里,而后喝口水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