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被点赞超过十万，甚至还在涨。
南唐无心再看下去，她也想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营销号的口吻偏的很明白，这是郝甜搞得，她似乎想做最后的挣扎，在曝光那段录音前，先将南唐推向舆论的风口浪尖，等她再想发些什么，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我还有事，先挂了。”
她从床上下来，光脚跑进洗手间，快速冲了个澡，决定还是先去公司一趟，把录音交到心姐手里。
——
下了一夜雪，清晨的天色阴暗冷清，如鹅毛大的雪片缓缓而落，绿植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
寒风刺骨，连带着雪花刮蹭到脸上时隐隐带着疼。
这会儿时间还早，小区只偶尔遇到一两个早起的人，大多是赶着上班的，这天气，就连平时积极跳广场舞的大妈都被劝退了。
道路上的积雪被小区保洁清扫的差不多，只余下薄薄的一层莹白，走在上面还是会微微打滑。
南唐就差把自己裹成个球，出门前还戴了条围巾，将半个脑袋都缩在里面，步子缓慢的走到车站。
公车来的很快，上面没什么人，她扫了码，在前排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车速很慢，偶尔有经过骑共享单车的，速度都有要超过公车的趋势，南唐注意力被吸引去，这是她以前从未遇到过的场景。
到下个车站时，公车靠边停，上来了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
天气太冷，他们把单薄的校服套在棉服外，一个个显得都很臃肿。
打头的两个女生，一眼瞅到靠窗坐着的南唐，两人拥在一起小声嘀咕了半天，派了个代表上前打探。
“请问，你是南唐吗？”
她睫毛微颤，回过神抬眼望去，穿着校服的女生脸上挂着红晕，扎着整齐的马尾，上面落了些没来得及融化的雪花，看着她的眸光里带着些许害羞。
“我是。”她礼貌的回答，“你们认识我？”
两个女生激动的互相晃动胳膊，情绪有些激动。
公车倏然启动，速度不算快，没有抓着扶手的人还是被闪了一下，南唐下意识扶住她们，柔声提醒：“要不你们先坐下吧。”
两个女生一前一后坐在她旁边，胆大一些的转过头来，笑的灿烂：“我们看昨晚的节目了，真的特别喜欢你的表演，刚才等车的时候还在讨论呢，姐姐，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一口气说完了全部想说的。
身后女生小声附和：“我也要签名！”
南唐微微一怔，而后有些窘迫，她从未给人签过名，更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人主动要签名，当初心姐提出找人给她设计签名时，还被她果断拒绝了。
她那会儿只觉得派不上用场，至少未来的几年里都用不到。
眼下被人当面要签名，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面上有些害羞，心底却逐渐感到些许热乎，有什么情绪在一点点蔓延。
原来被人直白的倾诉着爱慕，是这样的感觉，甚至于第一次有了真实感，关于她是一名演员这件事。
耳边倏然响起傅以航的声音。
他在医院病床上，将她拉至身边，面对面的提醒她。
“南唐，你该学会伪装了。”
那时她对这句话还不甚理解，这会儿突然明白过来，他是在以过来人的经验提醒她，有些事一旦决定参与了，就要学会适应它所带来的连锁效应。
没提前准备的下场，就是很尴尬的用了平时习惯的字体签名。
南唐两个字被板正的签在笔记本上，她脸微红，将本子递还给女学生，而后说：“这是我第一次签名，谢谢你们的喜欢，下次有机会见到了，我一定会补你们一个更专业的！”
女学生一听，更兴奋了，“真的吗？那我们拿到的就是姐姐的第一个签名了，等下去学校一定要跟同学炫耀！”
“……”
倒是挺乐观。
车停在离公司不远的车站处，南唐和两个小姑娘告别，转身下了车。
远远看去，公司大门已被各路记者包围，阵仗比平日来拍公司其他艺人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唐知道他们都是冲自己来的，将围巾向上提了提，尽量遮住半张脸，而后选择走小路。
小路除公司内部人员外没人知道，是专门用来躲记者的，南唐之前经常被迫走这边，倒是熟门熟路。
心姐一早就在公关部忙活，想第一时间将热度压下去，结果对方买水军的速度极快，他们一群人都跟不上操作。
南唐在人群中找到心姐，在她耳边说了两句。
心姐紧绷着的表情逐渐缓和，而后上下打量着南唐：“没看出来啊，你还有点小聪明。”
她觉得这句话不太像夸奖，讪讪一笑将手机交给心姐。
心姐没当面打开，带着她到办公室里，确定音量后才点了播放。
这段录音极为隐私，涉及的东西太多，要确保没有第三个人听到才可以。
直到手机里郝甜的声音结束，心姐还有些出神。
南唐觉得她应该是在和自己担心同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