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觉得他想说的不是这句话，可还是伸手披上外套，而后开门下车。
撑起伞走在路上，她的思绪被拉扯着。
总觉得傅以航那个表情在哪见过。
好像是她最后在楼下见到他的那次，他坐在白色轿车里。
南唐读不懂他那时的表情，只觉得那感觉就像……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眼神无助又迷惘。
只是那时候的她，沉浸在自己被拒绝的痛苦中，再见他出现在自己楼下时，心里还有怨，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笑话。
她还赌气狠狠瞪了他一眼。
现在细想，那时他就有些奇怪，也不止那时。
有些事，好像很早就有迹象可寻了。
——
车上，傅以航的手机在不停震动。
直到南唐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让张言开车。
而后看着手机来电的名字，极不情愿地接起来。
“小航，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傅正峰的声音传来，他拧眉，语气淡漠：“在忙。”
“忙的连回微信的时间都没有？”傅正峰语气带着怒，而后又强行压下去，“爸不是怪你的意思，你阿姨找你帮忙，都这么久了，你也该给个准话了吧？”
傅以航没说话，看着窗外。
天色阴暗，路边的小店都开了灯。雨还下个不停，丝毫没有降下的趋势。
车玻璃隔绝了马路上的嘈杂和雨声。
只剩下耳边令人厌腻的声音。
“小航，我知道当初是我对不起你妈和你，但都过去这么久了，怎么说我还是你爸，这关系你是怎么都不能否认的，现在爸就找你帮个小忙，是不是都使唤不动你了……”
傅以航收回视线，仿若听到什么可笑的东西，轻嗤一声，打断电话那头的声音。
“要不您还是像那时候一样，就当我死了。”
而后挂断电话。
张言开着车，见他情绪突然低落下来，猜想又是之前没解决的那档子事，开口问他：“又是让你帮徐燃走后门的事吧。”
他嗯了一声，没什么情绪。
张言没忍住，轻讽起来，“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不让自己儿子靠努力，整天就想着找关系走捷径的人。”
最离谱的是找的还是前妻的儿子，怎么会有当爹的这么不要脸。
之前傅以航拍戏的时候，手机暂时放在他这里。
他不小心接过傅正峰的电话，也就是傅以航的爸爸。
先前有听说过傅以航跟他爸关系不太好，甚至已经断了联系很久。
见是存了人名的号码，他才接了起来，对方上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骂，语气难听的不行。
得知他不是傅以航后，立刻换了嘴脸，一通阿谀奉承，告诉他自己儿子徐燃多么多么优秀，长得多么多么帅，将来一定比傅以航更火，什么影帝根本不在话下。
他当时只觉得这人有些不正常，应付着就挂了电话。
之后告诉傅以航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傅以航发火。
他眼底蕴着火，斥责他擅自接自己的电话，总之一切可以找茬的理由都被他用了个遍。
而后冷静下来，又跟他道了歉。
傅以航从未失控过，那是唯一一次。
自那以后他更加确定了他和父亲关系不好的传言。
原本他就觉得傅以航今天行为奇怪，莫名其妙的跑来离家这么远的地方看电影。
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跟合作方谈事情，赶紧和对方告了别就赶来。
看到南唐也在，心底一紧，以为他们偷跑出来约会，南唐甚至都没有做什么措施，要是被认出来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尤其瞥见南唐身上那件外套，他八卦的心就更重了。
傅以航一向有洁癖，从不让别人动自己的东西，之前借给南唐的外套，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傅以航没有要回来的打算。
可这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