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进拿到了药方就吩咐人去抓药,然后问许宁姝说:“刚才少将军说诊完脉就要走,是有什么急事吗?若是不急的话,留下休息休息,用完午饭再回去也不迟。”
“陈大哥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乐余小院还有事等着我处理,现在只有明乡一个小丫头片子在那儿,我不放心,所以午饭就不吃了,年后再来。”
许宁姝自然是不能说镇北将军受了伤,等着自己回去上药,尽管她清楚陈文进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事情也不能随便说,且不说什么泄露消息,仅是把他拉到和将军府相关的事就挺不值的。
“好。”陈文进也不强求,他看的出来,许宁姝不想把事情说出来,而且八成和镇北将军府相关。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许宁姝的安危,毕竟夏砚那小子在,且不说几年前他就跑到京都去找人家,就说今天见到的,许宁姝披着两件氅衣,就能看出来这小子不会让她受委屈。
“对了,你什么时间回京都,若是最近两日走的话,有一趟运回京都的药材,你可以跟着一起,队伍里的人都是有功夫的,安全不少。”陈文进刚开始见到人的时候就想问,几番打岔贫嘴,到这里才想起来。
许宁姝近两天肯定是走不了的,近十天都不一定能走,就跟陈文进说:“不了,我还要多留几天,至少把乐余小院的事情办完了再走,队伍也不用等我,我和明乡一起回去就好了。”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陈文进也不好再说其它的,嘱咐道:“好,一路上一定要小心,明乡太孩子气了,万事你还是要多上心些。”
“我都记下了,回去吧陈大哥,我们也该走了,你看顾着伯母就好。”
她是真的挺想回去,且不说她是不怎么敢完全放心明乡的,退一步来说,即便她能把药换的顺顺利利,这少将军一直跟着自己在外面,将军和夫人也不能放心,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也负不起责任不是。
毕竟将军府的人,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跟来的时候一样,夏砚把许宁姝裹得严严实实,说:“我已经认得路了,你只管自己不冷就好,不用露出头来了。”
“多谢了。”这一路上,这句话不知道是对夏砚说的第几次了,许宁姝自己都感觉意外,平日里自己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得了恩就报回去,受了委屈也会双倍奉还,道谢和道歉都没有这样多过。
夏砚大概也是适应了,不再大惊小怪,也不再说自己记下了,再这么说下去,他都害怕她会感觉欠自己的。
走出了白界巷,夏砚突然喊了一声:“书书。”
许宁姝下意识的应道:“什么?”
不是没听清,只是有些惊讶,自从这次重新见到,他好像就没正式称呼过自己。
“书书”是小时候师父带自己出去时用的小名,跟“姝”同音,到现在家里人和师父也是这么称自己,可夏砚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么叫了?
“书书。”,听到她问,夏砚又喊了一声,接着问道:“怎么?小时候我就是这么称呼你的,现在都不能用了吗?”
许宁姝倒是没想着他还记得,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再说了,当时年龄小,怎么样都行,现在夏砚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吧,自己是儿时玩伴也就罢了,若是他用小名这么喊其它姑娘,不怕将来的夫人知道了会拈酸吃醋吗?
不过自己好像也没立场说他什么,他们充其量只能叫做儿时朋友,这些话她不该说,不能说。
“没有,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纠结的,许姑娘、许大夫都行。”她说这话的意思就是让夏砚在这两个称呼里选一个,哪一个都行。
可夏砚不乐意,说:“我习惯叫“书书”,不想叫你其它的称呼。”
许宁姝:“……”
你怎么就习惯了?就因为小时候那么几天?爱怎么叫怎么叫,都已经定了,还问我做什么?
“好,怎样都行。”她也不想在这种小事情上和夏砚纠结。
“怎样都行?”夏砚轻声细语的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许宁姝这次是真的没听清,夏砚说的轻,隔着厚厚的氅衣,路上还有风,就又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没什么。”夏砚笑着跟她说,然后又喊了一声“驾!”,马速就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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