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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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馅饼 掉不掉馅饼,咱们都要唱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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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飞驰过来的时候,虞夏正看团里工资表。

“团长给我涨工资。”邵飞驰往他床上一坐,被虞夏赶了下去,自己拖了张椅子来坐着。

“你这屋子,夏天可怎么得了,”邵飞驰坐不住,四处打量:“说真的,咱们团没什么经济危机吧?”

“没事,我早准备了半年的钱,要缺钱也是下半年的事。”虞夏道。

邵飞驰听出背后的意思——他对袁文睿那电影是抱着巨大的希望的,云梦剧团在虞夏手上才两年,从负债状态接过来的,要攒下一笔钱可不容易。虞夏去年那样卖命演出,就是为了今年能全心投入,帮袁文睿拍他那电影。都说虞夏这人心狠,对自己尤其狠。去年下半年连轴转演大戏,邵飞驰都累得不轻,何况虞夏是主角,他演戏又卖力气,经常下了台,水衣都是湿透的。

“对了,你挨杨少鹏打那事,袁文睿怎么说?”邵飞驰问道。

虞夏知道他迟早能探出来,所以也并不惊讶,道:“他说他会解决的。”

“这都过去一周多了,怎么解决啊?”邵飞驰在沙发上躺下来,枕着头,叹气道:“老虞啊,我看咱们今年可能是走背运了,我就说了,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咱们剧团刚起步,就送来这么大个电影让咱们出名,真是天上掉馅饼……”

虞夏并不理会他的丧气话。

“掉不掉馅饼,咱们都要唱戏,要红不了有运气也没用,该红总会红,或早或晚而已。”

“关键红又能红到哪去呢?”邵飞驰丧气起来比一般人都灰心:“我跟你说了没,我二伯在金兰唱定军山,票才三五百,就这,还回购了上百张呢。这还是邵家挑大梁的人,我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去金兰唱呢。”

“不去金兰,在云梦唱一辈子呗。我说了,我准备了半年的钱,袁文睿看样子是不会支棱了,我辞了电影,我们花半年时间专心排戏,卖不出票大不了回去唱老戏,多大点事。”虞夏八风不动。

邵飞驰彻底没话说了。他其实比虞夏还大一岁半,但在戏校就被他降服了,一是虞夏能吃苦,别人练两个小时,他练四个小时,风雨无阻,说起来四个小时没什么,但天天练真没人能做到。在戏校他们一个宿舍,天没亮,虞夏已经跑步回来了,学戏更不用说,悟性好,能下苦工,戏校的老师都直叹气,说这么好的苗子,怎么生在了戏曲的末世。剧团的琴师老桂也感慨,说虞夏早生百年肯定能成角,虞夏听了还笑:早生百年,还不知道是哪个军阀的小老婆呢。

虞夏之所以能成为他们这帮人的头,还是因为心性,二十四岁的人,心比孟英群他们这帮中年人还熬得住。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他决定的事,谁也动摇不了,只能跟着走。最要命是他还真挺对的,就比如这电影,邵飞驰一边开玩笑,一边也觉得机会难得,要真拍出来,也是扬名立万的好事,但虞夏说放弃就放弃了,一点不拖泥带水,邵飞驰都觉得可惜。

所以他也拗不过虞夏,只能叹了口气,刚要说话,虞夏电话响了。

虞夏看起来洒脱,其实心里也不好受,正如邵飞驰所说,今年真是走背运,都阴历三月了,百事不成功。戏戏没演好,电影也没了,他心里也憋着气呢。这电话又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对面似乎还有人在笑,乱糟糟的,他按捺着火气,问道:“你好,哪位?”

“原来虞老板已经忘记我了,伤心。”那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虞夏知道他不过是开玩笑,边霆就是邵飞驰最该学的那种风度性格,什么都漫不经心,看似眼中带笑平易近人,其实心里冷得像冰,谁也没看在眼里,学到了这种做派,才好唱帝王将相,游龙戏凤。

“不好意思,手机里没有边总号码,边总找我有事?”虞夏也不咸不淡地道。

“晚上请虞老板吃个饭,家里老人家生日,想听老戏,虞老板有空吗?”

虞夏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边霆真是随心所欲惯了,他一个电话,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才好,不过这世界也确实做得到,虞夏也听说过北京藏龙卧虎的故事,邵飞驰也说过,当年有人一个电话,直接用飞机把他爷爷接去南方唱了一堂戏,邵家现在住的房子就是那堂戏的钱买的。

但现在好像都是明星才有这待遇了,没想到边霆家里还有听戏的老人。

所以他也识相,问道:“边总把地址给我吧,我带人赶过去,老人家点了戏没有?”

“到了再点吧。”边霆笑眯眯:“我刚好在静安寺,忙完把你带过去就行了。”

虞夏也懒得跟他解释京剧一堂戏要带多少行头头面,连两桌一椅都要搬过去的。哪怕旧社会呢,也要雇马车抬衣箱,他倒好,真当别人是随传随到,跟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一样。他的车那天虞夏也扫到过一眼,一辆齐柏林,怎么放衣箱。

但边霆显然是不听戏的人,也不给虞夏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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