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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有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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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团 白把他晾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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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大概率是袁文睿都顶不住压力,白把他晾在这里。他在那电影里的位置,说好听点叫顾问,说得不好听就是个替身,全程替唱的,袁文睿还算是尊重他了,换了一般人,听到个替身要左右主演人选,都会当他自不量力。

这念头一起,不知道怎么地,他的心都灰了。

袁文睿都顶不住了,谁能顶得住呢?

他心里一灰,这才觉出累来,毕竟一夜没怎么睡,在后备箱待了一夜,于是先回了宿舍。所谓宿舍,其实是在附近租的两套合租房,一共有二十来个床位,女宿舍好点,虞夏回去时云高远的老婆黄姐正提着一袋垃圾出来,看见他这样子顿时笑了,招呼道:“团长吃饭没?脸色不太好。”

“没,睡醒再吃。”虞夏始终不说昨晚的事,他们知道也没用,徒劳担心:“我一夜没睡,困死了。”

“空着胃睡怎么行,你等等,我给你下一碗面汤……”

黄姐和她老公云高远一样,是剧团的□□,文也来的武也来得,云高远虽然名字起得大气,其实干的全是琐碎的事,用他自己的话说,叫“我生来就是个傍角儿的,我爹傍魏老板,我傍荀娟儿,我运气好,荀老板没了,来了个虞老板,一辈子不用操心”。

云高远虽然是老北京人,但不知道怎么弄得,俩夫妻总有点无处安身的意思,现在还住在剧团宿舍里,有个女儿上了高中了,两夫妻都是一样的乐天派,吃了上顿不愁下顿,剧团刚起来的时候,工资都发不出来,气氛很低迷,云高远第一个表态:“嗐,有口吃的就行,虞老板一身本领,迟早有起来的一天,大伙儿愁什么?”

黄姐虽然不懂戏,但因为云高远敬重虞夏,她也跟着敬重。云高远性格活泼,爱说笑,仗着比荀娟大两岁,常年管她叫荀娟儿,但对比自己小了快三十岁的虞夏却是一口一个虞老板,孟英群他们挤兑他,说他拍马屁,他也乐呵呵地受着。

云高远倒也不是一上来就这么崇拜虞夏的,是当初荀娟病了半年,团里群龙无首,乱得不成样子,两个月没开戏,就有人想跑了,虞夏年纪小,那时候才二十出头,虽然是荀娟亲传弟子,但其实没人把他当回事。那时候副团长是荀娟哥哥荀勇,会计是他老婆王晚秋,两人带着几个老资格把团里搞得乌烟瘴气,当着虞夏的面就在那商量散伙分钱,当时荀娟年底排了一场玉堂春,票已经卖出去了,他们就想卷了票钱走。虞夏当时也是一句话不说,只安静听着。

过了两天大伙一起去医院看荀娟,荀勇话说得过分了点,把荀娟直接气哭了,云高远几个人在那劝,虞夏还是一言不发,云高远那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走了眼。谁知道回去的车上,虞夏没来,说在医院陪陪他师父。

他在医院待了一夜,和荀娟就谈了一夜,第二天回来,直接把全团召集起来开大会,王晚秋那时候已经在外面找工作了,也被叫回来了。当着全团面把荀勇的副团长给撸了,衣箱,头面,还有团里的账本,当场就拿回来了,留下荀勇夫妻算账,算出他们倒欠团里十几万块,工资抵债,荀勇犯浑,仗着在团里有几个老兄弟,要闹,虞夏一脚就把一把凳子踢散了架,邵飞驰带着几个年轻人道:“你碰碰咱们试试!”

荀勇吃了哑巴亏,连夜就被扫地出门,荀娟的一副点翠头面,是民国时的老东西了,荀家爷爷传下来的,荀勇仗着家里重男轻女,一直扣在手里十来年了,虞夏也逼着他送回来了。直接送到医院,后来荀娟去世时在家里躺了三天,那副头面就摆在她床边,最后一次去看她,眼看是不行了,云高远都直掉眼泪,荀娟说不出话了,只是摸着那头面,微微笑着,平静得很。

唱戏唱得好的人,都有点痴,荀娟一辈子无儿无女,老公九十年代就抛下她出国去了,到老养了个好徒弟,京剧传到今天,多少赫赫名声的大家都败落了,子孙拿不出手,吃着先人的饭,扛不起牌匾,还要上节目讲压力大,唱三句两句是坍台的。卫先生家三儿二女十来个孙辈,都没个像样的徒孙,倒是荀娟,徒弟把她的剧团扛起来了,虽然算不得大红大紫,但如今年月,活着就是难得了。

黄姐不懂戏的事,只觉得虞夏辛苦得很,二十出头的年纪,扛起一个团,近百人的生计仰赖他一个人。当初在荀娟那看着还是个漂亮的青年,一年下来,脸上的肉都瘦没了。她想着,又打了两个蛋埋在面里。

谁知道等她做好面汤端过来一看,虞夏已经直接在床上睡着了,鞋都没脱,胡乱盖着被子,他醒着的时候还不觉得,睡着了尤其显得年纪小,看起来跟个大学生似的,实在是累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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