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列娜手一抖，酒杯都掉地上。
于是附近宙域搜索了一下，也就这座天堂集团旗下的天空之城，属于公司私人领地中立区，他的尊享客户待遇还没过期，相对来说比较安全了。
这么麻烦的绕了一大圈，成本都了小一千万了。要是再能被公司盯上，那李蟠也无话可说了。
“哟，今天很乖啊，怎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第一次见明明还挺御姐范的，这种反差怎么回事啊……
于是智能人侍从们鱼贯而入，端上正餐。
“您客气了，这些不过是小事，只要您一句话，我们前田军工，愿意在这场竞标战争中支持贵司。听凭吩咐。”
“金森社长，感谢您的礼物呵呵。”
而为了避免太过频繁的生产运输会被夜氏发现，和平时期市面上用量也不高，实际上也就每半年才开动一次。
这地方确实还蛮大的，李蟠粗略一估计，整个厂区设备全满马力全开，每个月至少能生出二十吨的黑油，显然是战争年代，供给泰坦舰队的主力军工厂之一。
只要有钱，在天堂逍遥也可以，还能随时在任意有天堂服务器的异世界位面，下载到硅基智能人义体中重生。或者玩腻了，再个一百亿，定制个协调基因人生命体复活。
而混沌科技出于安全考虑，也不可能在公共服务器给个人开放特殊权限，以避免有人威胁整个qvn系统的安全架构。
呵，天堂啊……
因为显而易见的，并不是人人都有一百亿，可以享受真正的异世界转生。
李蟠可还记得他在车里好端端坐着，被人冲脸打一发核弹的事呢。
所以是的，李蟠事实上就是叶列娜的‘主人’了。打个响指可以让她自爆自毁，或者卖到什么天堂集团旗下的天堂空间站当个天使回点款什么的……
但是可惜，在谷神星宙域，他的选择余地也很有限。
而理论上，这次带路也可能是叶列娜最后一次任务了，只要李蟠亲自去和黑油幕后老板见了面，自己掌握了坐标和线路，她就是个可有可无，不，是个安全隐患了。一般情况下都是要被销毁的。
李蟠也是揉揉眉毛，
叶列娜连连点头，“好的老板，我记住了。”
“恩，我们公司福利好，有体验卷。”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设备拆的拆卖的卖修的修坏的坏，现在也就一条产线还维持着，满产每月一吨的产能。
当年天堂也阔绰过，委员会前三的大牛，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ht混沌科技和pg天堂俩个网络巨头是直接竞争关系，竞争到公司战争那种地步，最后委员会甚至都分成两个阵营，大打出手，爆发了安全委员会最大的内战。
李蟠翻了个白眼，也蛮无语的。
这前田家是织田麾下重臣，前田越中本人担任过织田氏的马廻母衣众头目，后来被安排到柴田重工旗下，担任柴田阀的左右手，织田家诸子内乱时，一度成为柴田一系的心腹。
宇宙里到底是大公司的地盘，尤其谷神星附近宙域多矿区，势力最强产业最多的就是溪谷工业了。换句话说，这是特么交战中的敌占区！
上一次会面，人家更是直接动手拆了一座农业空间站，所以李蟠也不放心和叶列娜在公共地区见面，更不敢直接把hayabusa交回来跳炼油厂。万一被人家舰队跟上就麻烦了。
毕竟天堂集团也不可信。
当然，理论上，人口买卖是违法的，所以实际上合同层面转让的，是义体和债务，叶列娜如今使用的义体，和唯一属于她的那个脑子签下的债务。
而天堂的‘天堂’，相当于在qvn量子虚拟网络的公网之外，独立假设的服务器，是深网中最大的，合法私营民用网络。
于是服务生去上菜，李蟠瞅瞅她，掀起桌布，看看桌下，对方拘谨得并拢在一起的双腿。
到底是顶级公司的做饭系统，这三文鱼烤的确实还蛮好吃的，以至于叶列娜都逐渐放松了些，还忍不住问道，
“您竟然是paradisus天堂的vip么，高天原的经理人都没有几个能消费到尊享客户的，一般能在天空城居住的都是股东级的投资人吧……”
李蟠眉头一皱。叶列娜浑身一颤，赶紧改口，强撑起个笑容，
“好，好了，我，我知道了，是我错了，你想要的话，回船上再给你好不好……”
是的，叶列娜这个‘躯壳’不值一提，有价值的是她掌握的炼油厂坐标和价值上千亿的黑油运输路线，这才是金森商会那边送来的诚意。
这工厂坐落于柯伊伯寒冰带中，和小行星带不同，周围的天体大部分是冻结的挥发物，或者说‘冰’，甲烷，氨，水。
于是用了餐，吃了一块三文鱼肉和一堆佐料，李蟠又搂着叶列娜在天堂酒店开了个单间，然后俩人用天堂内部链接到天堂服务器，接着俩人再用意识下载到两具智能人义体中，然后买下一艘包牌包税的护卫舰，空船前往炼油厂探路。
通常只有公司一级才可以运营脑机资产，而天堂则把当年为qvn公网服务，如今闲置下来的超算，服务器和专营网路拿出来，为客户提供尊享天堂礼包，专属的智能上传空间和私人脑机服务器。
“欢迎光临，李经理。您一路辛苦了。”
而天堂自然是一落千丈，丢掉了qvn的订单，移交了巨量专利，把义体和服务业都拆分出去卖掉，这才好不容易稳住了基本盘，逐渐缓了回来。
后来高天原清州事变后，这家伙又迅速跳反，接管并讨伐了柴田旗下的其他势力，然后带着北陆重工集团，直接跳槽到羽柴麾下，一跃成为羽柴高天原政权中，数一数二的地方大佬，而且八面玲珑，在委员会那边人缘也不错，在宇宙军里居然还混到个将军，也算是狠辣无情的政治动物了。
前田越中这个名字，他也在入厕阅读时间，在十八更新的各种公司情报中见到过。
“我可以帮你擦除相关坐标记忆，雇佣你做保镖。或者干脆继续留着你，继续担任蟠龙和金森两边的中间人驾驶员，毕竟我可忙得很，这条生意线路不可能总让我一个人带着跑。而我现在也缺乏可信的，可以派得上用处的人……”
身穿金色露背晚礼服的叶列娜拘谨得笑笑，看着顶级智能人侍从，点头默认了。
李蟠在私人信箱里翻了翻，投射出一张合同。
李蟠看着对方投影出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树，湖光城堡。
“如您所愿。”
“我不会随便那么处置你，更不会吃了你ok？我只需要你带路。”
李蟠拿着那枚芯片，将信将疑得插入芯片，看着跳出的《human instrumentality project-人类补完计划》，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还不等她站起来，两边智能人服务生冲过来一个滑跪，把桌布地板擦洗干净，餐桌餐具都换一套，开胃葡萄酒重新斟满。
对方主动伸出手。
“抱！抱歉抱歉！”
“前田越中。”
然后她用脚蹭蹭李蟠的腿，力太大了高跟鞋戳的李蟠小腿生疼……
但是天堂可以，反正都破罐子破摔了么。
“不是，说真的，伱咋回事？为啥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好在一切进展顺利，并没有宇宙海贼之类的家伙拦截他们的船，在经过一连串的深空跳跃，和矿区内手动航行后，顺利抵达了目的地，当年高天原的黑油炼油厂。
对，就是十八那种脑机上传技术。
李蟠一愣，保持着微笑，默默看了他一眼。
对，就是打到三成的诸天世界毁灭，星门都重新编号的那一次。
作为胜利者，ht混沌科技拿到了qvn的独家运营权，包揽垄断了一切对公业务，各种公共安全系统，公共交通系统，对公司网络防火墙服务这些。
“李社长，久仰大名了，一直期望拜会阁下，请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前田越中笑了笑，
“不，阁下该问的，不是我们是什么人，而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然后他的义体眸光一黯，断开链接下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