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药王？”
轰隆隆！
一轮黑日横跨，蚀万千道法，吞天地万物，乃蚀日大圣
“据说太古年间是佛头座下亲传，后来成了佛门的灵山。往后秃驴们所谓的灵山，其实都是指他。”
急促的雷鸣声响起，这也是他们耳边最后听到的声音。
许久无人回答，平天大圣目光望向了在场中的一个小老头，对方一身金土之气，气定神怡。
何昆一挥手，带着剑宗众人离开。
紫色的雷光在虚空中腾暖挪移，刹那之间留下了一个锐利的折角，以及一具具被贯穿的身体。
“在我看来就是不知死活的倔强。”李易摇头，“你赢不了，天地不会等你成长起来，现实也不会等你准备万全，如若没有无敌之力，就老老实实逃跑。”
错的大概是不自量力。
这一次平天圣王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回前辈，晚辈深知草木精怪生存之困苦，不想重蹈前世之覆辙，故向天争命？”
周围的目光越发不善，黄山老仙的话无疑戳中了所有人的软肋。还留在此地的圣王，最怕的莫过于无相插手。
而平天大圣心中所想：“天地间的强者并非一块铁板，就如同造化界起初的混乱一般。大家谁也不服谁，几乎没有说一不二的至强者。一旦有了顾忌，让所有人明白风险与利益不成正比，我便胜出。”
那些存在若想插手早就插手了，何须等到现在。就如同对方所说的，若不成道，皆为蝼蚁。
只听闻耳边一阵嗡鸣，天地化作一道白光。
无法抑制的，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恐惧最终化作一个死字。
他朝天上微微拱手，像是意有所指，指向冥冥之中那些无上存在。
四方寂静，几十位圣王互相对视。
像平天大圣这种毫无疑问是比雪夜剑仙强大的。
剑光如渊，划开了风雪，阻断了寒流。
刚刚平天大圣几乎是以命相搏，他们不可能不受伤。如此下来要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那就亏大了。
在修行界元婴已经能称得上大能强者，化神方为顶尖。而太古年间标准会往上抬一下，但由于数量问题，元婴依旧有立足之地。
十万年不一定出一位的圣王。
“届时草木精怪真正意义上登上天地的舞台，化作万族之一。”
如今打了快两个月，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存在不算长，但有心争夺之人基本都已经上场过了。
众人眼中多了几分别样的神采。
圣王并没有大部分人想象中那么强大，并没有强大到不可思议，超乎常理，操纵法则的地步。
这就是他们心中所想。
“你们不认？”
可如今仙人来了，事情便有了转机。
“弱肉强食是你们说的，规矩也是你们想的，如今又出尔反尔。最后又因我之力妥协，纵使如此还想讨要好处。”
“大战才刚刚开始。”
当！
清脆震耳的响声贯彻天地，远在外兴安岭冻土上的秦兵皆捂住耳朵。
他们每个人都是各自领域登峰造极之人，是世人需要去膜拜，去学习，去追寻的道。
可对方是李长生。
蚀日大圣之法相被斩去了1/3，而与平天大圣对垒之人皆非等闲之辈，在他出手的瞬间其他人也出手。
当年力压香火神庭时，那位传说中的大圣人一个屁都没敢放。而大多数人所不知道的，这位大圣人可是无相。
“天下圣王可没有来全。”李易笑了笑，随后话音一转说道：“不过人间自有公理，公道自在人心。你既然赢了，那么开启灵智的草木精怪应有它的一席之地。”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最终化作恼怒。
又一位圣王离场。
蚀日大圣微微低头看着胸口残留的雷霆，他的法宝，他的道法，他的神通竟然如同一张纸一般，被这道微小的雷光给贯穿了。
药王确实诱人，但也带刺。
额头微微冒汗，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紧绷身躯。
“是黄山老仙，也叫灵佛。”
弱肉强食，输了就得认。
这也是为何这些圣王如此疯狂。
或许在那些存在眼中，这里的争斗就如同蚂蚁抢食。
平天大圣望着他们那紧张无比的神情，神情更加愣然。无法想象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青年，竟然因为金丝鸟的一句话而如此紧张。
八大法相显现，猎猎狂风呼啸，天地众生皆俯。
紧接着第2位，第3位，第4位……并非所有人都不要脸，也不是所有人都要钱不要命。
身为剑宗嫡系，又是剑仙的师兄，本身的修行资源是足够的。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什么好像完全不需要官府供给的海量修行资源，全部让给了他。
“这种也能叫法则？”
万千道法闪烁，法相横空，平天大圣战力非凡，但面对八个圣王的围攻也只能被一点一点分食。
天上的气氛越发压抑。
李易淡漠的声音传入他们耳中，无与伦比的恐惧让他们的三魂七魄都在尖叫，每一寸肌肉都在颤抖。
明明李长生什么都没做，连气息都未曾表露，也没有任何的杀意。
一座黄石山砸落。
他出全力了。
外围的众多圣王见状也纷纷拱手行礼，扭头就走。
弱肉强食罢了，他没有错，他们也没有错。
而自己也是如此。
“道友得道之修为来之不易，但莫要引以为傲。特别是如今这世道，我们不过是明面上的圣，真正的圣还在天外天。”
平天大圣嘴角含血，深呼吸一口气，动用体内药王之药，转瞬间伤势恢复。
他拱手弯腰，折断了内心的傲气，双膝跪在地上道：“求前辈救我草木精怪，吾愿永世为奴。”
而这里恰好是冰天雪地。
“无相应该能满足我们对法则的一切想象。”
李易将目光投下剩余的8人，其中有两人当即立断拱手弯腰告辞。最后是剩下六人，他们互相交流眼神，并非想与李长生扳手腕。
这些圣王真的厮杀起来，北极圈恐怕没一处是安全的。
比如造化界中的那位。
轰隆！
“你担得起吗？”李易摇头道，“穷则独善其身，富则接济天下。这两句话许多人说后者很少人能做到，但实际上前者能记住者少之又少。独善也是善，不为恶乃大善。”
他叫李长生。
他并未靠近，也没想过参与争斗。
或横空飞遁，或遁地疾行，或遁入虚空，乃至是运用法则，燃烧神魂也要逃离。
无言无声。
哪怕是早早跑出几十里地的黄山老仙等人，也是一股寒气直冲脑门拼了命的往外跑，丝毫没有圣王的姿态，更无此前那执掌天地之理的威仪。
只是想讨要一点好处，至少弥补自己的损失。
所谓公道二字他自然能理解，听起来很好，可惜古往今来从未存在公道。
百余招后，平天大圣获胜，没有任何的意外。
“若不成道，皆为蝼蚁。”
或许后面他的自我彻底消散，而药王本身仍然存在，甚至是没有太多的损耗。
无可抵挡的毁灭，登峰造极的速度。
这个时代的璀璨不在于天地复苏，而是这些能人强者的复生，他们才是天地圆满的王冠上最璀璨的宝石。
李长生见过很多这种人，云舒，剑宗，渡世，清玄，乃至是最后的兔儿。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去担起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重担，如今回想起来基本没有一人是善终的。
北极圈这场圣王论剑，也算是给世人揭开了圣王神秘的面纱，让世人得以窥见这个境界的伟力。
举山巨人顶天立地，先天生灵，搬山之祖，举父。
尊严与地位都是打出来的，草木精怪可以用来炼丹，那些先天生灵的后代何尝不是？其中龙族全身上下都是宝贝，也没有沦为血食。
他一离场，在场只剩下30位圣王，此地恐怕汇聚天下大半得道者，也是修行界千万年来的积累。
“圣王者道法映照天地，或许剑法之巧力出自他之手。”
也狡诈到了极致。
如果二次上场，那等于完全撕破脸皮，摆明要耗死对方。
平天大圣双臂断裂，身躯瞬间被无与伦比的道法撕裂，最终又因药王之躯愈合。
然修行乃逆水行舟，纵然万死而不退一步！
平天大圣身上的护体道法迅速消散，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一种更加极致，更加极端的涌现。
黄山老仙见状也没有多说，拱手告辞：“有缘再见。”
可惜他没有力气吼出来，也没有时间吐出第一个音，身形便化作了飞灰，连带神魂一起。
“平天大圣，如今已不是切磋，双拳难敌四手不是说说而已。不如你再切一根手指下来给我，我马上离开。我们8个人，你一人给一根手指正好还能剩一根。”
“晚辈胜过天下圣王。”
挡住了造化界的入口。
切了或许有人会满足，或许这8个圣王真的会离开，但平天大圣拼死搏来的威慑力将会荡然无存。
难有半分反抗的余地。
天地只剩风雪在飘荡着。
又是一个法相天地之圣王。
平天大圣彻底赢了。
——
“平天大圣之名，也算是名副其实了。”
李易停下对于往昔的回忆，回到最初的问题，问道：“你们之间承诺了什么？”
再次睁眼时，平天大圣的剑道法相已然断裂。前脚刚扫平天下圣王的绝世之剑，眨眼间残破不堪，而他本人也变回了人形。
是他？
一时间十几道不善的目光投来。
说完，小老头慌忙的往外跑。
大概是他们宗主的水平。
“嘶！那无相得有多可怕？”
主持他认为的公道。
而他们.
黄山老仙留下一部分心神去看最中央的8位圣王，他们都犹豫了，因为他们每人都付出了代价。
“是这样吗？”青年再次开口询问，一如既往的平静，那般模样不像是要为自己出头或者伸张公道。
“我需要不受太大伤，先拿到药王躯体！”
平天大圣言语中带着一丝无法磨灭的骄傲，纵使此刻他狼狈不堪，也难以磨灭那深入骨子里的傲气。
一时间莫大的恐惧与压力笼罩他们，处于外围的黄山老仙当机立断拱手弯腰说道：“前辈所说极是，晚辈这就走。”
“老仙有话直说吧。”有人语气阴冷的说道，“想分一杯羹就留下，要脸面就认出一走了之，非亲非故，你难不成还想伸张正义？”
我本可以接受他人援手，但终究是自大了。
平天大圣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是有作用的，至少这些离开的人都是有所顾忌，其中肯定有对他实力的考量。
平天大圣彻底跪了，他仰着头呆呆愣愣地看着李易。
他想起那个玉骨夫人之言，世上只有李长生一人有破万难之力。
此乃当世无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