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联谊会不用上课，大家都在帮忙布置教室。
宋可一直坐在座位上没懂，何意心里还装着昨天听来的消息，一直想和宋可说话，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毕竟她也不知道哪一句话会伤害到她，或许自己向她打探也是一种伤害她的举动。
正当她一筹莫展时，一条蓝绿色的彩条忽然飞到了她桌子上。
何意转头向后边看去，眼神在空中和清沅相对。
“对不起，没有黏好，你把彩条扔过来。”
何意拿了彩条走过去递给她，清远放了个椅子再靠墙的桌子上，踩着椅子才能勉强够到装饰品该放的位置。
见那椅子有点晃，何意便伸手扶稳了。
“其实你不用贴的，没看很多人都歇着吗，你不贴会有人贴。”
何意看着清沅贴得费力有点担心。
“没关系，小事。”
见清沅贴好要下来了，何意连忙伸了伸手让她搭着下来。
宋可这会终于肯站起来，从后面拍了拍何意的肩:“跟我出去。”
然而何意跟她出去问她有什么事情她又不说。
“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走廊有许多学生来来往往，讨论着晚会的事情，没有人在意她们会干什么。
何意觉得现在是一个能旁敲侧击的好机会。
“你今年手上还会裂口子吗？”
宋可举举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是很白净的、没有伤口的手。
“上次你一说我也觉得难看，一直在用药，没有复发了。”
“我没说难看好吧，我那是关心你。”
宋可噗嗤笑了一声，手搭在栏杆上:“好啊，你就是个中央空调，有喜欢的人了还这么撩我。”
包括之前宋可平常对她说的一些话，何意统统都认为宋可在跟她开玩笑。
因为宋可早就说过自己的取向，所以在何意心里有点类似直女的把戏。
在别人身上发现了新奇的与自己不同的一点的话，这一点很容易成为谈资，就像饭桌上的唠嗑。
时不时要说一句，不开个玩笑就觉得心痒痒，对不起好不容易的这一点发现。
不过何意本人也并不在意这些罢了。
她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宋可的状态，但宋可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我今年不要跳舞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何意的第六感，她总觉得宋可这句话有点不同寻常。
“你不是最喜欢芭蕾吗？”
宋可对芭蕾的痴迷程度是极深的，有一段时间宋可连草稿纸上都写满了“我喜欢芭蕾”。
何意是无意间在落到地上的草稿纸上瞄到的。
正面草稿纸密密麻麻写满了这五个字，每一字都划破纸面入木三分。
这让何意联想到那种将喜欢的人名字写在橡皮、草稿纸以及桌子墙上各种地方的人。
每次联欢会宋可也一定会作为压轴走到中间跳一段，然后收到同学老师的掌声。
何意不懂芭蕾的技巧，她只觉得宋可跳得很有力很好看，而且每次校长也会被吸引过来看。
何意脑海里忽然掠过了一丝关于谜底的线索。
宋可并没有回答她，显然在逃避喜不喜欢芭蕾的问题。
何意觉得这里可能是一个突破点。
“你难道是想放弃你的梦想吗？”
“梦想？”宋可看向她的眼神迅速闪过一丝愤怒和不可置信，“我从来没有说过……从来没有说过那会是我的梦想。”
何意哑口无言，但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芭蕾对于宋可是一个不好的火引子。
或许她可以找校长谈谈。
她们的校长是一个特别雷厉风行的人，他有自己的一套规则。
平时学生基本见不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何意运气好，还是何意就是那个天选之子，她走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门是开的，但里面并没有人。
何意犹豫了一会，不知道为什么想到了昨天在清沅卧室的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