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也一样。”
俞闫挑了挑眉，没说话。
周六调休还要继续上课，所以周五的晚自习照常进行，第一个闷雷响起来的时候，纪则正做一张数学卷子。
“我靠，要下雨吗！”张泳趴到窗前对着外面看，“我靠！没带伞怎么办！”
纪则不太理解他明明没带伞还这么一脸期待下雨的状态，他也没带伞，这会儿都快愁死了。
窗户开了半扇，外面湿闷的空气慢慢挤进来，张泳还贴在玻璃上，突然一道紫红的闪电劈在天际，张泳还没来得及闪开，紧接着雷就来了。
之前的几个闷雷跟这个比起来，简直没有个屁声大。
轰隆一声。
“诶呦我焯！妈的吓死我了！”张泳一屁股弹回座位上，他的这一声喊，把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俞闫喊了起来。
纪则眼看着他猛地抬起头，随手抓了个什么东西就扔了出去。
动作非常之丝滑。
“啊！俞闫你梦游还是诈尸！”俞闫扔出去的是个练习册，正砸在张泳脑袋上。
俞闫眯着眼适应光线，满脸不爽，顶着睡痕，“自习课，你他妈喊什么！”
呦，你还知道这是自习课啊俞闫同学。
你都睡了两节课了俞闫同学！
中间下了一次课你也没醒。
那个响雷过后，暴雨就跟着来了，很急，风把雨斜着往窗户里面吹。
从意识到下雨到站起来把窗户关上这么短短的时间里，纪则就被窗口吹进来的雨淋了满脸。
“你怎么跑我这儿了。”回头的时候，俞闫把椅子搬到他桌子旁。
“给我讲讲题，我看看能不能再睡一觉。”俞闫摊开卷子。
“……出卷老师要知道你拿他的卷子催眠，他今晚估计都睡不着觉。”
“跟题没关系，我听你的声音就容易睡着。”俞闫说得很认真。
纪则揉了揉眉心，无奈。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擦擦。”俞闫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他，淡淡的茉莉味。
“又是拿宋媛儿的吧？”纪则接过来，抹了把脸。
“放屁，我自己买的。”俞闫看着他，突然伸出手。
纪则下意识躲了一下，紧接着俞闫的表情就凝住了。
有点尴尬。
按照俞闫的性格，如果对方是张泳，他就直接勒着脖子把人拽回来，然后还要骂一句“你他妈躲什么，我身上有刺吗”。但对方是纪则，他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不知道为什么。
好在纪则又把脸挪回来。
贴心地给了他个台阶。
“纸。”俞闫伸手在他眉毛上边蹭了一下，一小片纸屑。
“你这纸质量不行啊，下次问问宋媛儿买的什么牌子。”纪则摸了摸被他蹭过的地方，说不上来的有点痒。
雨一直在下，并且有越来越大越来越急的趋势。最后一节晚自习都没心思学习，张泳转过来跟俞闫一起趴在纪则的桌子上下五子棋。
一张桌子挤三个人，纪则左边是因为下雨而冰凉潮湿的墙，右面是紧挨着的俞闫热烘烘的体温，距离实在太近了，俞闫一只胳膊挤得没地方放，很不客气地压在他大腿上。
这种气氛下，纪则也没心思做题，下巴搁在桌面上围观了俩人的战局，结果十次有十八次是俞闫赢。
太没劲了。
但“独孤求败结果求啥得啥一直在败”的张泳越败越勇，输一局就换一张新的田字格继续下。
等等。
田字格？
“你们哪来的田字格？”纪则问。
“范阳啊，练书法么。”张泳往范阳的方向指了指。
范阳大概是铁了心要在文化节上露一手，放学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本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