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范阳一巴掌推开他脑袋，“我都想要不直接表白得了，整天抓心挠肝的，难受死了。”
“哟哟哟。”张泳扔下最后一张牌，说：“这滋味我们可体会不到。不过你也不用太郁闷，纪则明天就去比赛了，而且，宋媛儿不像是对他有意思。”
“我还不知道吗？”范阳郁闷地撑着下巴，“我就是……唉……”
“纪则明天比赛？”俞闫手里剩的牌最多，又输一局，他捏着一张牌在指缝里夹着，状若无意地问了句。
“是啊。”张泳看了眼手腕上的电子表，“24号嘛，就明天。真好，提前一天放端午假了。”
没到熄灯时间，纪则关上寝室灯，只有桌面上的小夜灯散发出柔黄的光。他百无聊赖，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耳机里放着学习强国里的新闻播报。
前一段时间，俞闫经常来他寝室聊会天儿，消耗一点精力，晚上就能入睡得顺利一点。
最近他不来了，失眠的情况以奔腾之势失控，怎么拽也拽不回来，他只能尽早让自己的大脑知道“我已经躺在床上了，该睡觉了。”
他闭上眼听着耳机里的声音，把他明天要演讲的内容顺了一遍。这种比赛他没下什么心血，也不紧张，也就是这会儿太无聊而又睡不着，想着解闷吧。
初赛一场的时间是不超过五分钟，纪则连两分钟都没用上就顺完了。
啧。
他睁开眼，打算上个厕所回来继续酝酿睡意。
俞闫不过来的这几天，椅子一直没拿回去，此刻，并排放好的两把椅子，被人占用了一把，那人背对着他低头玩手机，坐姿相当不羁，微侧着身子，翘着非常狂放的二郎腿，小夜灯的光被他挡住大半，留下一个侧脸的剪影。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纪则拿起搭在另一把椅子上的背心套上，“也不出个声，您也是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我敲门也得你听得见，”俞闫没有抬头，“你光着有瘾吗。”
“热啊，热啊同学。”纪则喝了口水，往外看了眼，一片漆黑，寝室已经熄灯了。
“你肋骨上的淤青消得差不多了？”俞闫放下手机，食指搭在桌沿上敲着，“嘴角的伤还挺明显的，不会影响评委的印象分吗？”
“我估计是会有影响。”纪则说：“这一看就知道是打架了，能来参加比赛的学生怎么能打架呢，对吧。不过也没事，宋媛儿借了我一个化妆的东西，说是能遮住，我练了两天，你猜怎么着？”
俞闫抬头看向突然停住的纪则。
“还真能遮住，太神奇了。”
“操……”俞闫无奈地笑着。
纪则嘴角的淤青已经变成了青中带黄即将要恢复如常的阶段，应该很容易遮住。
“你明天什么时候走。”俞闫问。
“一早吃完早饭就走了。”
市里几十所高中，参与比赛的有几百号人。24号分上午、下午两次初赛，五高是上午场。
纪则说：“冯主任送我们过去，明天就得自己去了。”
“明天还有？”
“是啊。”纪则打了个哈欠，“你们放假我比赛。”
“困了？”
“嗯，刚刚还没困呢。”
“那……”俞闫站起身，犹豫着，“那你睡吧，我走了。”
“好。”打算去厕所的纪则跟他一起往门口走。
俞闫转身的时候顿了顿，问：“你们明天上午比完还回学校吗？”
“直接回家了，回什么学校。”纪则说：“明天下午的假就是补后天上午的。”
“哦。”俞闫说：“晚安。”
“晚安。”
纪则一早就走了，班里最不起眼的那个旮旯里突然空了还挺让人不适应，俞闫就看到张泳好几次想转头过去说话，转到半路却突然停住。
“笑什么！”张泳指着他，“你个回头看了有八百眼的，有资格笑我？！”
什么！我什么时候回头看了傻逼！
又没人我看什么？
“纪则突然不在，还挺不适应的。”张泳继续说，“我还想抄他物理卷子呢……班长啊——洋洋——物理卷子拿来我给你检查检查！”
俞闫拿出自己空白的物理卷子，下节课就要讲了，他用意念做了几道题。
不知道纪则比赛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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