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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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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 “下昭狱,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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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直怕裴烬的,他素来阴晴不定捉摸不准,也就在叶棠芜面前能装出个人样。

良久后,裴烬薄唇微动,清声开口:“下昭狱,审。”

叶源卿双腿一下瘫软,被宫女架着才勉强支撑住,不至于倒伏在地上。

昭狱是什么地方?

死人身上都能挖出二两秘密,昭狱要留人到五更,这人便不能三更走。

生死两难。

侍卫整齐地走上前来,将涉事者一一带走。不足半刻,原本满挤的庭院空荡了大半,扫堂的冬风卷着枯叶呼啸而过。

裴烬的眉眼倦累地垂着,神情寡淡,眼底青黑一片,重甲穿在身上,映得他致白的面容更为冷峻。

他仰起头,初升的澄黄阳光跃进室内,层层铺开晕出色彩,却照不亮裴烬黯淡的眸光,暖不了裴烬通身的冷寒之气。

纪远抬眼看着裴烬,只觉他寥落寂寒,如同一潭不会再泛起任何波澜的死水。

“早朝推迟,辰时再开,派人去各府通传一下。”裴烬转过头,低声吩咐着纪远。

“臣马上去办。”纪远和声应下,提着配剑向外走去。

檐角挂着的红绸随风飘飞扬落,招摇又刺眼。裴烬的眸光蓦地一暗,他叫住了纪远,沉声道:“把宫里的红绸全换成白绸,上朝前办完。”

“是。”纪远双手抱剑,高声回道。

裴烬颔了颔首,便起身走进内殿。那身重甲和染着血的碧色外衫被他随意地扔下,他用浸泡着冰块的冷水,冲洗了好几遍身体。

扣上画着墨竹的外衣时,裴烬轻闻了两下衣角,只有皂角香,并无半分血腥气。这才放心地翻身出院,去了坤宁宫。

一路上,还寻着雪迹,小心翼翼地折了支傲霜的红梅。

殿内还是他离开时的样子,厚重的帐帘垂落着,叶棠芜安静地躺在榻上。

隔着那层绸布,远远望去,只能看到一片阴影。像是她还在睡着,而不是早已没了生息,那般冷然。

“园中红梅长势正好,我折了最别致的一支,特赠给阿芜。”裴烬掀开织金帘布,他俯下身温柔地将那支红梅簪到了叶棠芜半拢的发髻上。

“真好看。”裴烬嗓音温和,喉结上下滑动,声音含着特有的醉人质感,如同冰山化雪,倾淌出了潺潺春水般的暖意。

他认真仔细地盯着叶棠芜看,从精致的眉缓缓向下掠过,直到莹白明晰的颌线处才停。周而复始,裴烬不厌其烦地重复了好几遍。

怎么都看不够。

裴烬脱靴上了床塌,伸手紧拥着叶棠芜。那双冷白漂亮的手轻轻抚过叶棠芜的脸颊,摩擦了几下。

“阿芜放心,我会解决好一切。”裴烬低喃出声,唇角附在叶棠芜小巧的耳侧,说出的话仿若情人间再为正常不过的密语。

他眉眼瑰丽弥散出勾人心弦的韵骨,面上像是盈出了一朵灼盛的花来。

裴烬侧躺在叶棠芜身侧,他闭上了眼,渐渐沉沉睡去。

这一觉是近些年来少有的安稳,裴烬不用再陷入尔虞我诈的争斗中,也不用再坠入不见天光的恋慕中。

但这一次,他醒来时最为茫然凄痛,心间密密麻麻地坠着哀戚,提醒他不论是屠魔还是斩神,一瞬都不能停下。

辰时上朝的时候,裴烬脸色阴沉着,一脸的不悦与霜寒。

他穿着那席水纹白衫坐在帝位上,连着墨发都被一根素白玉簪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似雪般冷冽无瑕。

很难想象,就是这样的人,昨夜披重甲执利剑,率军厮杀出一条血路。

裴烬冷眼看着下首低垂着头的大臣,他牵扯起唇角,极尽缓慢地吐出五个字:“朕打算修陵。”

可谓是平地起惊雷,朝堂内气氛更为滞涩,重压扑面卷来,甚至没人敢动一下,满室渐渐趋向于死一般的寂静。

“都是死人呐?”裴烬不紧不慢地开口问着,他眉眼下敛,层层扫过大殿,薄薄的那层眼皮上压着凛然的冷锋,看一眼都觉得惊心。

户部尚书看着廊柱牌匾上挂着随风扬动的白绸,心一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扯声禀道:“北朝律法,帝王即位满一年才可修陵。现在动工于礼数不合,还恳请皇上三思。”

“喔?”裴烬手指抵过眉心,笑意虚浮在面上,清徐地开口道:“那照你的意思,我现在该改朝换律令了。”

“你这个北朝旧臣,是不是也要驾鹤西去,追随先帝去念这些俗规啊?”裴烬嗓音凉薄,眼尾的弧度并不温润,垂下看人时浸着天生的冷情意味:“我不介意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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