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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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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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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时节,京城降了一场大雪。洋洋洒洒落了满地,为园内绿植花卉的枝叶渡上了一层霜色,也遮盖住了宫内被鲜血染红的冰冷砖石。

司礼监上书称瑞雪为吉兆,新帝是顺应天意择的千古明君。时人传新帝自封王起,最是贤良仁和,不像他那两个哥哥好战残暴,即位后新帝必将施以仁治,大赦天下。

新帝确是不负众望,朝堂之上纳良言轻税赋减刑罚,亲自安抚前朝旧臣,辅佐之人皆升官晋爵。

皇城内一片喜气,红色的灯笼锻带挂满了檐廊,轻快的笑意挂在了来往之人的面上。

圣上即位礼当日,宫城内喧嚷嘈杂,奖赏不断,四海庆贺,锣鼓齐响,满目欣欣向荣之意。

掌灯时分,司礼监掌印携旨去了坤宁宫。

叶棠芜身着大红凤袍,头顶着同色绸缎,双手交叠扶在膝前,端坐在檀木架子床上。殿门紧闭,雕花喜烛燃了半刻,桌上的各色果碟精美雅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时候,映竹急步走上前来。她半蹲下身,轻声开口:“娘娘,是掌印来宣旨了。”

叶棠芜皱了下眉,染着丹蔻的指尖搭在映竹的腕上,起了身。

“圣上体谅娘娘衣重不便,特免了行礼。”隔着那层薄薄的软绸,叶棠芜辨清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轻蔑。

叶棠芜眸光变得凌厉,眉间的皱褶没松缓半分,冷声道:“宣吧。”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内阁首辅恃才傲功,贪受贿赂,即下昭狱再审。建远将军救驾迟缓,无视调令,存异心,处极刑警戒。中宫皇后德行有失,家世不堪,难担大任,朕感念多年相处,责皇后自省思过。待朕查明因果,再定夺去留生死。”

尖利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殿内,一字一句,仿若刀尖划细肉,寸寸入骨。

寒风夹杂细雪飘进了殿内,烛火瞬间熄灭,叶棠芜一把掀开了红色的盖头,眉间浸着比霜雪更寒凉的冷意。

“皇帝人呢?”叶棠芜强压着怒火,身体隐隐绷紧,清冷的瞳色里噙着嘲意,声线冷得出奇:“我要见他。”

“圣上不想见您。”张掌印将圣旨合上,身边的小太监心领神会地接了过去。

小太监向前走了两步,低垂着头躬身将圣旨递到了叶棠芜眼前。

张掌印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娘娘,领旨谢恩吧。”

“无过凭什么领?”叶棠芜深呼了一口气,她伸手攥过圣旨,转头冲进了风雪里。

滴水成冰的凛冽冬日,叶棠芜提裙疾步走在宫道上。织金霞披被刺骨寒风吹起,裙边坠着的玉石冰凉润泽,击打成音,响彻在寂静无边的夜里。

明黄的圣旨被她攥紧在掌心,削葱似的指节被冻得通红肿胀。

叶棠芜恍若未觉,只身走得急切。漫天风雪里,叶棠芜一席红衣,风裹挟着雪花连成细密的丝线,砸在眼前心间,冰凉一片。

映竹顾不得打点赔笑,她匆忙翻出了羽缎斗篷后,追了出去。顺着地上的脚印,映竹一路小跑,在距承乾宫门前的几丈之地,瞧见了叶棠芜的身影。

“娘娘,天寒您披着点。”映竹提起斗篷,手忙脚乱地想给叶棠芜披上,被叶棠芜一把拂开。

叶棠芜眉间挂着一层薄霜,长睫垂下,覆着的雪花融化成水蜿蜒流淌成浅痕,模糊了澄粉色的胭脂。

她走得更快,前方门堂守着戒备森严的御林军。灯火通明,隔着几丈远,就能听见里面传来咿呀唱响的小曲声。

叶棠芜手指收拢,蚕丝绫锦表面光滑,她轻声问映竹:“要是一把火,烧了这里怎么样?”

映竹目光惊惧,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抵着砖石,声音凄切:“姑娘,使不得啊。”

“当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等。先回宫寻求和缓之计,大人清白,总能查得清的。”

“莫要再激怒皇上,到那时,您的处境会只会更加艰难哇。”

“映竹,你不懂。”叶棠芜闭了下眼,声音透着惊人的冷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长兄已被不明不白地安罪处死,昭狱是什么地方?审讯严苛,刑罚颇重。明日一早,说老头子伏罪自裁了,又能如何?”

“罪责一出,死无对证。满府抄家流放,诛杀斩首。事情已无和缓余地。”

“梁裕要的是我叶氏一族的命和污浊不堪的身后名,可谓诛心之至。”

“与其跪着等死,不如仰头弄个明白。”

“只可惜,我叶氏一行忠骨。枉信于小人,最后落得个白茫茫的凄苦下场。”

叶棠芜叹了口气,她将手上的金镯褪下,半蹲下身,伸手渡到了映竹的腕上。叶棠芜寒着眉眼,语气却是难得的温和了几分:“你自幼在我身边服侍长大,便送到这里吧。”

“姑娘。”映竹扶着叶棠芜的手,含泪摇着头,哽咽道:“我自小在府里长大,蒙姑娘和大人恩情,才得以有今日。”

“姑娘如何,我便如何。”她俯下身,重重地磕了个头:“也算是全了主仆一场的情分。”

叶棠芜伸手拍了拍她,温声劝着:“没必要把命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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