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行，是我，姜妩。”
沈则行笑了一下，“我知道，你的声音，我还能听不出来？”
一时激动，就忘记了背上的伤，牵动了伤口，沈则行没忍住“嘶”了一声。
“怎么了？”
“没事。”
“你下午的提议，我仔细考虑过了，我同意。”
姜妩思来想去，也没想出沈则行非要娶她的原因。抛开两家之仇不谈，他们你争我斗这么多年，难道还斗出感情来了？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所以，八成是沈则行脑子有坑，娶她就是为了折磨她，寻个乐子而已。不过，结就结，谁怕谁？谁折磨谁还一定呢。
“你说什么？”
沈则行唯恐自己听错了。
“我同意联姻，各取所需。”
电话那端的沈则行半晌都没有说话，姜妩不知道他是否在听，又有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沈则行？”
“嗯，我在。”
“哦！那你今天下午说的话，还算数吧？”
沈则行现在这个态度，姜妩实在是有些吃不准他，生怕他会反悔。
沈则行轻笑了一声，“算数。”
“我们明天先去领证？”
“我们明天先去领证？”
两人同时开口，异口同声。然后，两人都笑了起来。
“嘶！”
沈则行又牵动了伤口。
“你受伤了？”
这下姜妩终于察觉到了。
“一点小伤，没有大碍。”
“你好好休息，我……”
“等一下。”沈则行连忙叫住了她，“你爷爷同意吗？”
姜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我还没和他说，打算先斩后奏。那你家里呢？不会阻拦吗？”
姜妩觉得沈则行家里绝对不会允许他这么胡闹的，现在所有人对姜家，都唯恐避之而不及。沈则行这个时候搅进来，全无益处，极不明智。
“已经知会过家里人了，我的婚姻，我可以自己做主。别怕，不会让你受委曲的。”
姜妩心里莫明的一暖，因为此刻的沈则行实在是太过温柔。仿佛他们的婚姻，不是利益交换的联姻，而是彼此相爱的姻缘。
但这样的想法很危险，绝不可沉溺。
“其实没关系的，我会拟好婚前协议。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救姜家。其他的，我什么委曲都能受。婚后，你若厌倦了婚姻生活，可以随时离婚，我保证净身出户……”
“姜妩。”沈则行却打断了她，声音微冷。“这都还没结婚，就已经在做离婚的打算了。我看你是想过河拆桥吧？如此一来，那我就得考虑考虑了，免得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不，不，不！我只是表明一下我的立场。既是各取所需的联姻，那么，你做到你的，我就应当做到我的。至于离婚，要不要离？什么时候离，你说了算。我能承诺的是，我绝不纠缠，也一定净身出户。”
既选择联姻，那就是以婚姻作为交换，赌上自己的后半生。哪怕余生全是苦水，她也得悉数咽下，不再拥有婚姻的主动权。
“哪怕两看相厌？”
“哪怕两看相厌！”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明天早上八点，我过来接你，你带上证件，我们一起去民政局。”
“好！”
“对了，我明天会穿白衬衫。”
“嗯？”
奈何姜妩实在是太过迟钝，明明沈则行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了。
“你也要穿，拍结婚照可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