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多管闲事的婆娘！」凌日怒愤地用双手抓紧被子，低头唾骂。
「所以......英雄的代价？」
他知道若与凌日对上视线，自己的表情管理绝对会失控，只能装着百无聊赖地把玩手中的矿泉水，这是他吐了之後有护士塞给他的。「有护士听到你笔录时说，那狙击手为了迫问你的英雄代价才伤害你......」
「把它给我。」
「嗯？」不按理出牌的回应让他抬头，发现凌日向他伸手讨那瓶水，「哦好......」
他下意识发动能力，手跟瓶子都没有动，但几秒间就感到掌心微热，他握着的那瓶水开始升温......
技能发动读条被灰眸男人再次打断，结实地一掌拍在他头上。「直接给我！」
「真是的，你是被班上的nV生们教得太好了吗......」
只要别人把饮品食物塞给他，他就像膝盖反S般当起人r0U微波炉，自动自发地加热，真是被他班的nV同学调教到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他接过水瓶就放到床头柜上，「我怕你太激动把水弄成炸弹，我真的不能再烫伤了......为什麽生长热是用来折磨我不是折磨你的？」
日子有功，医生的冷嘲热讽通通左耳入右耳出，他继续，「所以？连环狙击了四个市镇、三十六个英雄，只为了迫问大家的英雄代价？为什麽？你的代价完全不是秘密啊！」
凌日耸了耸肩，他觉得作为一个被扯断腿的人来说，凌日表现得有太不在乎了。
「雪貂市不大，我的代价是公开的秘密，想藏都没得藏，但对这个狙击手来说并不是，他不是这里的人，当他可以直接迫问我的时候，为什麽还要周围打听？」
「但你......」他T1aNT1aN突然乾涩的嘴唇，「但你不是那种人，你从来没有要藏着掖着的脏秘密。你对b起其他人简直像个圣人，你的能力是治疗，换取能力的代价是汲取别人的痛苦，止痛药甚至都对你没效！你完全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英雄，凭什麽那个混蛋还......」
「唏，首先，这段话我绝对要你再讲一次录下来给十八号听。」凌日的嬉笑渐渐转为苦笑，「其次，我倒是能理解这狙击手的动机......你别这表情！先听我说，近几年世上奇利愈来愈多、长得愈来愈大，还有这麽多伤人事件，之前只杀Si走出电网外寻求刺激的傻瓜，现在都不怎麽怕电网了，愈走愈近城镇，雪貂市附近的更多到不像话.....我的意思是，若有人认为英雄们都太无能，只凭这好运外挂去欺世盗名、保护不了任何人的话，迟早会出现英雄袭击的......尤其很多英雄的代价不那麽光彩，狙击英雄这事真的值得惊讶吗？」
「如果他有那个能力去伤害三十六个英雄，那代表他也是个超能力者！他这麽强大的能力肯定也有很大代价。他没有资格去私刑......」
「我可没那麽肯定。」凌日耸耸肩，「事情发展得很快、很模糊......我今天值大早班，去医院途中在天桥下被袭击了，那里连鬼影都没有。那时天sE还没亮，只有檐下的光管灯照明，我记得那光管灯忽然在闪，一抬头看灯就被人从後撞上墙，绞着我的手向後扳，那力度完全不像人类、手指很冰......我就猜到是那大名鼎鼎的英雄狙击手，嘛，他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问我的英雄代价是什麽......」
「我还在问他是什麽人、问他的意图......可能我用区区一分钟就惹毛了他吧，这家伙绝对有躁狂症，他二话不说就踢断我的膝盖骨，再向下踩断我的腿......三秒不到，ByeBye小腿。一句废话都没说，若我不是受害者，可能都要拜他为偶像了！」
凌日吹了个口哨，刻意说得轻描淡写，但他能在男人眼中看见相反描述——凌日因为能力递减而熄灭的眸中流光，Si灰复燃般静静变亮了一些。
凌日甚至都没提到自己被y生生扯断骨截r0U有多痛。
「日子有功，你还记得我之前治过一个过被裁纸机切断手掌的患者吧？那时我好像痛晕了三次还是四次......总之哥有练过，我没有休克，他一松手我立即火力全开治疗自己。我答，『我的能力是治疗你妈，代价是有一点痛』，还超帅气地向他b了中指。啊结果他一点都不生气，只是回一句『我没有母亲』。认真的？这家伙还挺Ga0笑的。」
「所以你没看见他长什麽样？他听完後就走了？」
「我感觉他甚至都不太在乎答案，可能那只是攻势英雄的藉口。」凌日摇摇头，「但的确有很多英雄没有被他袭击、毫发无损的，可能他满意他们的答案吧，我也不懂......当时光管灯像癫痫般狂闪，他又穿得一身黑，我只看到他发动能力时的橘金sE眼，听声音应该是男的。」
「......橘sE。像什麽？橘子？芒果？太yAn？」
「芒果？小子你还没吃早餐吗？」
「我突然就只想到芒果嘛！hsE的东西又不多！」
「你千万别让那狙击手听到你叫他小芒果，那可不是半条腿能了事的。」凌日看着这金发碧眸的小子像被攻击的猫般炸毛，忽然有r0ur0u那头乱毛的冲动，又想到这家伙根本还没成年，却老气横秋地坐在这里跟他讨论案情。「好了，你还愣在这儿g什麽？吃点东西赶快回家吧，我听说警察在准备安全屋了，你跟......小爆竹，她跟你同班对吧？」
「她叫缈缈。」
「对，小爆竹。你也看着她点......不，你乾脆就别乱跑了！乖乖在家等条子找你吧。」
依小镇的警力跟反应速度大概这事要晚上才会发生了。
他摊开双手，仰天翻个大白眼，白眼都要翻到後脑勺去了。
到底什麽时候这家伙才能不把他当小孩，凌日不过虚长他五、六岁，自己也是个在念书的见习医生。「五十步笑百步，我睹你那条腿长回来之後就立即下床去折磨病患。」
他一手cH0U起背包上肩，走往病房门口，从窗口观察外头是否已有警察站岗。
才握上门把，凌日放柔的声音从背後传来，「.......唏，後天我跟十八号找你吃大餐庆祝你身T上已经成年了怎样？」
「......你是跟十八号处得太久，连说话都变得下流了。」
他低头微微一笑，他都忘了自己後天生日了，感觉心理年龄已经七老八十。「反正就算我尖叫着拒绝，你们都不会理我的。」
他抬头看见玻璃窗上映出男人的半边脸，烟灰sE的眼神柔和。
「说真的，洛希，万事小心。」
若凌日得悉他一直藏着掖着的英雄代价是什麽......
可能会认同他是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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