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090，虚月清调教大猫！倪老虎忍辱负重！
轰！
附身剑齿虎妖兽的倪昆轰然坠地，正落在飞舟之前。
嗷！
倪昆四爪刨地，浑身紧绷，作出扑击之势，对着飞舟上的虚月清等人低吼咆哮。
同时他不再收敛气息，极尽嚣狂地释出一身雄浑狂暴的阳刚气血，抖擞竖立的华丽皮毛，亦再度变得流光溢彩。
姿容娇美，明艳动人，但高傲宛似火凤的虚月清背负双手，俯视打量着倪昆，淡淡道：
“再闹，便扒下你的虎皮，做一副椅垫。”
说话间，又将浩瀚神念往倪昆身上轻轻一扫。
倪昆当即乖乖收声，翻了个身，耷着一双前爪，亮出肚皮。
“咦，它竟能听懂人话？”后边那个白衣妖女诧异道：“莫非这妖兽已开了灵慧，要成妖了？”
又一个青衣妖女捂着小嘴，吃吃笑道：
“好漂亮、好威风的虎妖，还是头雄虎……雄壮威武好似山君，气血阳刚宛若朝阳，感其气息，其实力已堪比专精炼体的筑基初期修士了，端是副好材料！”
“好了，现在合起来念，主人……”
宁飞烟四人汇报过情况，又把各自购买的各种物品呈上，摆放在虚月清面前的桌案上。
就连新鲜的蔬菜瓜果、鲜肉鲜食，放进储物法器之中，都能保存好些年不变质，更别说本就耐储的灵米灵面灵酒了。
唯一没有开口点评虎妖的宁飞烟，见虚月清目不转睛欣赏虎妖，眼中不禁浮出一抹微妙之色，心说传言这位虚师姐口味奇特，尤喜皮毛华丽、雄壮威武的虎豹类猛兽，原以为传言或许夸大其辞，可现在看来……
在倪昆炼化灵丹时。
“师姐，是否先派人去探探路？”
倪昆则趴伏在她座椅之侧，用两只前爪垫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尾巴。
倪昆语气委屈：
虚月清则缓缓颔首：
众筑基无奈，也只能赶紧跟进。
虚月清神念细细扫过桌面上，包括法器、灵丹、法符在内的各种物品，淡淡道：
倪昆心里吐着槽，却还只是忍辱负重，心声默念：
“主人……”
虚月清轻轻一揪他后颈皮，指着左手边第一摊位道：
“去那边。”
此灵丹对人类修士有毒，食之必气血暴走，筋骨遭丹毒侵蚀，大损肉身。
“哦？你还真有所发现？”
倪昆暗自翻了个白眼，心说我嗷上两嗓子，你难道还能听懂不成？
“主人，英明！”
而第二批三位筑基，则是夜里进入，街上早没有行人了，纵使放出神念，也不会扫到人身上，不会触犯“不得无故以神念窥探他人”这条规则。
街道两侧，影影绰绰有着不少摊位，每个摊位上方，都挂着一盏大红灯笼，上面都印着个大大的“囍”字。
这时，虚月清又如小猫踩奶一般，用脚掌连环轻踩着倪昆脊背，倪昆只当她在给自己踩背按摩，还嫌她劲儿不够大，虎爷这一身钢筋铁骨，你这轻飘飘地，是给虎爷我挠痒痒呢？
宁飞烟、容素素、厉锋等人竖着耳朵，一字不漏记下这种种规则。
倪昆则心中恍然，知道昨天那第一批三位筑基修士是如何完蛋的了。
倪昆虎躯又开始缓缓膨胀，体型愈加雄壮健美，尤其一双前肢上臂，肌肉块叠分明，宛似铜浇铁铸。几个仙音妖女的纤纤小腰，围度都远不及他前肢上臂的小半。
血海变状态时，倪昆无论看谁，都像在看一个大血包，尤其是修士，修为越高，功底越纯，在他眼里便越觉鲜甜可口，令他随时都在与血海变那本能的嗜血欲对抗。
那猪头肥汉，几口就把好好一件灵器嚼成碎渣模样，偏偏看上去还灵性未失，只是灵性变得一团混沌，予人一种诡异畸形之感，也不知其原本功能，现在变成了何等鬼样……
“这七星坊，恐怕只是表面安全。倘若一直在此生存修炼，短时间或许没事，但时间一长，恐怕不知不觉，便被同化成了此间怪异。”
“走吧。”
虚月清拍拍手掌，又笑吟吟开始了教学。
“无妨。怪异之地，只讲规则，不论其它。既然七星坊逢月圆之夜，便有鬼市开启，必然不禁进出。只是进去之后，就得仔细留意了。”
虚月清眯着眼睛，悠然道：
很多海岛国度之中，虎豹之属的猛兽型妖兽，数量已经颇为稀少。
妖兽天生直觉敏锐。
虚月清本待拒绝，可想了一想，说道：
“接下来该如何探索？还请虚师姐示下。”
容素素奇道：
“坊间看似一切正常，连商铺售卖的货物都没有问题……那只要遵守规矩，岂不是可以一直在此生存下去，乃至正常修炼？”
看了一阵，她若有所思地瞧一眼旁边地上的玉石大盆，对倪昆说道：
幸好这妖女爱好独特……
那容素素又问：
虚月清对这种种规矩则不置可否，只微一颔首，说道：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它要注意的？”
带上一头实力不弱，堪比筑基初期炼体修士的虎妖探索怪异之地，说不定就能收到奇效。
“众位客官，要买点什么？龙肝凤髓麒麟皮、鲲肚鹏翅金乌腿，老子这里应有尽有。只要客官付得起钱，想要什么，就能买到什么。”
“潜力不错。”
从来只听说过筑基修士被灵器斩成碎片，从未听说过哪个筑基修士，能用骨头把灵器硬生生硌成碎片的……
看着那些灯笼上的囍字，倪昆不禁怦然心动。
虚月清眼睑微垂，纤指轻敲桌面，沉吟一阵，淡淡说道：
但倪昆现在是妖兽之躯，食之有益，当即张开虎口，接住那枚真阳炼形丹，一口吞下。
可是……
可虚月清毕竟是出身顶流名门，丹成中品的金丹后期，且成丹已有三百多年，阅历极广博，经验极丰富，若真个神念暴力侵入他识海，还真有可能窥破他的伪装。
猪头壮汉嘿嘿一笑，抬手一抓，那筑基修士身形飞快缩小，转眼就变得只有兔子大小，被猪头大汉蒲扇般的巨手一把攥在掌心之中，啪叽一下揉成肉团。
不过他能察觉的异状，也就只有这些了。
当宁飞烟、容素素等人带队回来时。
她抬起右手，竖起白皙修长的纤纤食指，当空划了几笔，指尖焰光绽放，在面前划出两个火焰文字，凭空悬凝于空气之中。
“休想！休息一会儿，晚上接着学认字！”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
不过宁飞烟四人并未抱团，而是各自点出两个筑基散修，显然有拿这些筑基散修作炮灰的意思。
“我逛了一家药材铺，一家法器铺，仔细辨别了铺中售卖的所有药材、法器。依我之见，商铺之中售卖的货品似乎都是真的……这是我购回的两种灵果，以及三件法器，请虚师姐法眼鉴别。”
或者说他也不想放弃这位能帮他扛雷的大高个——虚月清虽有些怪僻，但目前看来，只是教老虎识字，以及与虎同眠的话，好像还可以接受？
接下来的五天。
“她们就不必了。”
照这效率，他估计用不了几年，就能去考科举了也！
当然，虚月清这怪癖，并未显于其他人之前。
“虎爷我，感觉，所有人，都，不像是，活人。身上，气血，不对劲。”
虚妖女咯咯娇笑着，俯身用力揉了两下倪昆虎头，“现在，仔细瞧我是怎么写这两个字的……”
“过来。”
“鬼市？”虚月清纤眉微扬，问道：“在何处举办？”
虚妖女暂停教学，示意众人把酒菜摆好，然后麻溜退下。
很快，众人就来到那摊位前。
尼玛咱们现在是在凶险莫测的怪异之地，你居然真就开始教学了……
虚月清唇角微翘，浮出一抹浅浅笑意：
“你能开启灵慧，也算是个有机缘的。做我坐骑，随我一探此地，若事成，自当赐伱一场造化。”
说着，又取出一枚“真阳炼形丹”抛给倪昆。
“我，我，我是，小猫咪……”
“你来瞧瞧，这些灵兽肉可有问题？”
“虎爷我……”
倪昆过去装模作样地嗅了嗅，点点偌大虎头：
“味道，正常。好像，可以吃。”
虚妖女正要再接再厉，多教会乖乖小猫几个字时，那掌柜的又亲自领着几个小二，过来给虚妖女送酒菜了。
“主……”
“那，能不能，不学，认字了？”
倪昆暗自翻了个白眼，学猫咪一般眯起双眼，仰起下巴，似极享受挠下巴的滋味，心声说道：
进入坊市大门时，倪昆未曾察觉到任何异样，并没有诸如“穿透一层无形隔膜、步入另一重空间”的感觉，好像就是跨过了一道寻常的坊市大门，走进了一座寻常的散修坊市。
这附体夺舍的邪法，等闲筑基，乃至一般的金丹都未必能窥破。
倪昆憨憨道：“哦。”
眼见连容素素和另两个师妹，都被带得神情紧绷，呼吸急促，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唯宁飞烟一人始终从容不迫，虚月清不禁不满地轻哼一声，冷声道：
“既未违规，何惧之有？亏你们还是筑基境界，在散修界都要被尊称一声大修，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毕竟，在青楼之地，身体本质上乃是“货品”，以神念探之，属于验货，而不算“无故窥探他人”，所以那第二批三人，才能安然活到天亮。
容素素轻哼一声，没有辩驳。
说着，素手一扬，抛出一枚鸡蛋大小、清香扑鼻的赤红丹丸。
虚月清耐心等待倪昆炼化灵丹，同时目不转睛瞧着这头虎妖，越看越觉喜爱。
“真乖！”虚月清又咯咯一笑，道：
“你这小猫咪，倒也有几分敏锐，竟能嗅到坊间众人气血不对……没错，这整个七星坊的所有人，都是受怪异操纵的活死人，你虽是虎妖，却也已经不能吃它们了。
尤其虎豹之属的猛兽型妖兽，因其皮毛华美，血肉骨骼还是炼制炼体灵丹的好材料，连凡人武夫都爱用虎骨熬制强身健体的药膏、药油，故而遭捕猎最狠。
“好，便来一桌招牌酒菜。再来百斤灵兽鲜肉。”
“这个字呢，念主，主人的主。旁边这个字呢，念人，主人的人，也是人类的人。我，以及像我一样的生灵，都是人。玄罡之界，亦是以人为尊。你将来，也可以化形为人……来，跟着我念，主……”
虚月清唇角微翘，又流露出一抹浅笑，翩然飘下飞舟，两腿并拢，侧坐在他宽阔雄健的脊背上，抬手轻抚着他的后颈皮毛，悠然道：
众人恭然应喏，各自退下。
虚月清淡淡道：“你说的人，不会是指我这样的人吧？”
“客官若愿用自己付账，自然最好不过。你一个人，能顶你身后那样的一百人。不过客官想来是不愿的。”
陆地妖兽，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不及海妖万一。
揉搓过程中，那筑基修士竟未死去，尽管被挤成了畸形肉团，肢体移位，血肉外翻，碎骨刺出，可他竟然还活着，还在哀嚎！
猪头肥汉将那活着的肉团一把塞进嘴里，就着那刺耳的哀嚎声，满脸愉悦地大嚼起来。嚼了几下，直至哀嚎终于消失，它方才噗地吐出一团碎渣，点头道：
“不错，还算有几分嚼头。”
龙肝凤髓麒麟皮？
鲲肚鹏翅金乌腿？
这怪物要不要这么大口气啊？
众人看一眼案板上摆放的东西，就见摊位案板上，赫然摆着几条死蛇，一头大肚怪鱼，一只四足小兽，以及几只五颜六色的死鸟，不仅浑无半点灵性，甚至腐烂发臭，生虫长蛆，瞧着令人作呕。
即使一件下品灵器，也要比筑基修士坚固无数倍啊！
“慌什么？”
连往日里通宵营业的青楼，今晚都灯烛全灭，一片寂静。
七星坊规则，不得与坊中修士斗法，但虚月清一行皆是外来者，现在还没有变成怪异，不算坊中修士一员，只要斗法不波及七星坊修士，互相伤害亦不算违规！
虚月清又戴上了凤冠，恢得了那高高在上、傲如火凤的姿态，端坐大堂之中。
虚月清拍了拍倪昆颈皮，示意他停住脚步，盯着门洞瞧了好一阵，竟未派人先行探路，径直驱虎前行。
很快，众人便来到了七星坊拍卖大堂正门前。
这无疑很不正常。
厉锋等十一位筑基修士，也是硬着头皮，满脸苦涩地跟了上去。
这一次，倪昆体型未再变化，只气血更加旺盛了一些，皮毛更显鲜艳了一点。
仙音妖女对男女之事本就没有避讳，任那三个筑基修士说得天乱坠，众妖女仍然面色如常。
虚月清长袖一拂，关上大门，足不沾地的飘至桌边，盯着桌上酒菜细瞧。
一时间，众筑基看向那猪头肥汉的眼神，不禁满是忌惮敬畏，心中已暗自将之提升到与虚月清同一层次。
倪昆迈开脚步，在那几个守门修士迭声道谢中，驮着虚月清进了七星坊大门。
倪昆眼中适时流露出一抹懵懂，茫然道：
“我，不太懂……”
掌柜的亲自带着虚月清挑了间环境雅致的独栋庭院，恭送她入住后，又问：
子时之前。
面对大老虎时的耐心温柔，并不能掩饰她的残忍无情。
“一副龙肝，价值几何？凤髓、麒麟皮又怎么卖？鲲肚、鹏翅、金乌腿，又是如何作价？”
所以……
“好了，既已吃饱，便开始继续学认字吧！”
可定睛一瞧，眼前所见，却并非拍卖堂大厅，而是一条奇异的街道。
倪昆眼神呆滞，疯狂吐槽，心中却还是跟着心声默念：
猪头肥汉怪笑一声，口角淌下污浊涎水，又直勾勾盯着虚月清背后众人：
“用他们就够了……倘若客官愿用那四个细皮嫩肉的小娘来换，老猪可给你打八折。”
她坐在虎妖背上，居高临下看着那几个守门修士，淡淡道：
“坊间规矩如何，与我一一道来。”
不过被点到的散修，倒也都暗自欣喜，毕竟，有一位实力强大的仙音妖女带队，安全似乎更有保障。
虚妖女只是对自己喜爱之物，才会显得如此人畜无害，乃至温柔可亲。
“今日探索暂且到此为止。离十五月圆之夜，鬼市开启，还有五日……这五天，都不要再出去了，在这醉仙馆中各自开房居住，老实呆在房中便是。”
倪昆宛若一只乖巧的大猫，踏着轻盈虎步，行至她面前趴下。
众筑基修士瑟瑟发抖，却顾不上兔死狐悲，只满脸震骇地瞧着他吐出的那团碎渣，眼皮好一阵暴跳抽搐——那团废渣，赫然是一件灵器碎片！
生啖筑基也就罢了，还生嚼灵器……
随后便趴伏在地，浑身筋骨颤动，发出噼啪爆响，胸腹之中，亦渐渐发出如潮汐、似闷雷的轰鸣。
“我这灵兽坐骑，你们的驯兽师，可伺候不来。给我开一间独栋庭院，我要在此住上数日。”
“还敢倔！”虚月清又用雪白脚尖，轻轻挠他下巴：“说，你是虎爷还是小猫咪？”
倪昆先是摇头，继而又迟疑着，轻轻一点硕大虎头，眼中适时流露出一抹迷茫。
你这是要养一头能考状元的虎妖么？
然而虚月清还真不是随口一说。
“所有人三人一组，分开探索，黄昏时分，来这醉仙馆汇合。为你们自己小命着想，谨记遵守坊间规矩。”
众人退下后。
哎！好妖女，再叫两声主人听听？
四个仙音妖女，外加厉锋等十一个筑基修士，三人一组正好分成五组。
哈？
倪昆一呆，读书学习？
倪昆方才彻底炼化那枚“真阳炼形丹”，体型又膨大一小圈，筋骨愈加坚韧健壮，气血亦愈显澎湃阳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