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韵寒不言不语，剔透凝视，甚至让人产生世界只有她们二人的错觉。
手指执起茶壶，云汐斟了两人份的茶，轻抿一口，然后微微垂眸，盯着碧绿色茶面。
空气温度骤然下降，热气冒出茶面竟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结冰，旋即掉落在地面产生阵阵清脆，辰韵寒润唇动了动，面上表情竟泛起细微波澜。
看着云汐垂头独饮，辰韵寒瞬间就恢复过来，轻轻踱步到云汐身边坐下，素手执杯浅啜了一口。而云汐虽自始至终都没抬眸，但，她依然将后者动静瞧了个遍——冰冷脸容上竟破天荒地有了神情。
即便那抹涟漪眨眼就过，却还是被云汐捕捉到了。
“我出去散了散心。”
“身上有咸腥味。”辰韵寒放下茶杯，脸色毫无波动，仿佛之前都是云汐的错觉。半晌后，辰韵寒终于侧睨了她一眼，淡淡说。
“是么。”云汐看着茶面中地倒影。
“去了大海。”静看对方片刻，辰韵寒便淡淡偏开了头，声音毫无感情。
“是。”
云汐微扯嘴角。
“不止如此。”辰韵寒说，“你还杀了人，瞳孔变色。”
“极地城主！”重重放下茶杯，云汐面上竟染上一丝怒色，“我没有所有事都向你报告地必要，也没有想和你分享隐私地意思！”
“你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你昨晚做地事，何来隐私一说。”辰韵寒不咸不淡说。
“那还真是抱歉。”云汐表情变了变，气息沉重不均，感觉胸口就像被锤子锤了般钝痛，咬牙道。
仅留给对方一抹侧颜的辰韵寒，听了身子微顿，转回脸细凝着少女普通而苍白地面颊，淡淡抿唇，眸色却回归天空澄澈。
“你想寻死。”
冰冷轻音，如丝如绸，随风一吹而破碎，仿佛染有淡薄凉意，却又不会心尖生冰。
第179章 活下去
十大聚集地唯一女性城主——辰韵寒自然身显名扬, 但，她能稳坐这个位置如此多年，又怎会没些本事？
垂眸望着杯面, 眼睑遮去了黑眸呆愣之色, 以及……那极反常地迷茫。
对于云汐的沉默，空气却没有再次入冬, 辰韵寒看着她年轻地苍白面颊, 琥珀瞳眸微凝, 云汐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 都属于少女范畴, 虽然性格古怪行事乖张，但仍掩不住才脱去稚气地面貌。
一夜不眠，辰韵寒也察觉了她奇怪地情绪，那不是平时该有之反应。
辰韵寒突然发现……她开始读不懂云汐了。
而那些不该产生地波澜，竟开始逐渐腐蚀，侵占她一夜修炼时间，例如疑惑，例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