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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渣攻名花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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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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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隔云不像她的囚徒,她反而更像程隔云的囚徒,虔诚忠心地跪在地上捧起手吻过指尖却依旧求而不得。

没事的。程隔云说:没事的,我只是想听到一点声音。

于是祁芷开始为他唱歌,她会唱的歌只有那么几首,于是唱完后又重复再唱,中途她又问程隔云会不会觉得很腻,程隔云摇了摇头,说不会,于是她的歌声又继续。

祁芷就这样唱了一次又一次,她不知疲倦,尽心尽力,直到她的嗓音完全沙哑。

不要唱了。程隔云说:你的嗓子哑了。

没事的。祁芷笑着说:只要你想听,我可以随时为你唱歌,唱多久都可以。

程隔云沉默了会儿:不用了。

他看不见的地方,祁芷的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下来。

开始的几天,他们的对话总是在程隔云这里结束,他不认同祁芷的观点,他拒绝祁芷,他很想出去,很想离开祁芷。祁芷好几次被他的言语逼到行为接近恶劣,可是又忍了回去。

当程隔云在黑暗中忍无可忍的时候,他会大喊祁芷的名字,然后祁芷就会出现在他旁边,只是说一句话表示她的存在。

程隔云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时离去的,他只晓得这期间也许祁芷一直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因为只要他发出一点声音,就能得到祁芷的回应。

她给程隔云喂了一颗糖,要离开前,程隔云又忽然叫住她。

他问:祁芷,你能不能留在这里?

不等她回答,程隔云说:我一个人很怕,很黑,什么也看不见,你能不能抱着我躺一会儿,就一会儿不会很久的,等我睡着了你再走?

和你躺在一起吗?祁芷握住他的手指,在黑夜里、程隔云的身边轻轻躺下:睡吧,我会等到你睡着的。

我还想提一个要求。程隔云小声地说。

说。她的心情好像还不错。

你能给我的手腕上药吗?程隔云轻嘶一声:它之前只是破皮了,昨天好像又肿了,我真的很疼。

祁芷的目光移到程隔云的手腕上,那里被厚厚的铁皮裹住,如果不认真观察的话,确实很难发现已经出血了,两只手腕都是。

前两天程隔云还在不断挣扎,这两天他倒是听话了很多,原本伤口没有特别深,只是会很不舒服,但再加上偶尔蹭到铁皮,会发炎,从而疼痛。

而如果不将手铐拆开的话,没办法好好擦药。

等你睡着了,我会给你擦药的。祁芷抱歉地哄着他:先忍忍好吗?对不起啊,隔云,我知道你很不舒服,但是我会让它快点好起来的。

明明被关的是他,可是祁芷却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他的思想,程隔云感到一种毛骨悚然的诡异感,但他只能佯装乖巧说好。

他的肩膀靠着祁芷,祁芷看不到他始终睁开的眼睛,就连程隔云自己也在混沌中不能区分自己现在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他只知道自己绝不能睡着,祁芷现在已经对他放松了警惕,而他要做的就是始终保持清醒的意识。

程隔云忽然听到一声咔嚓,他不安地动了下,好像在靠向祁芷:是怎么了?

别怕,我在你旁边呢,祁芷起身去检查,才回答他:可能是停电了。

不是白天吗?程隔云问。

你喜欢白天,就是白天,你喜欢晚上,就是晚上。祁芷摸摸他的脸:放心睡觉,我会好好守着你的。

程隔云这才安定,他的呼吸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平稳,手指也在祁芷的手掌里缓缓放松。

也许是过了三十多分钟,也可能是过了一个小时,祁芷终于有了动作。

她先离开去拿药,然后又回来。

程隔云尽力保证着自己的呼吸如旧,他清晰地感受到祁芷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她拿钥匙,解开了手扣。

祁芷当然不会蠢到同时将他的两只手都解开,所以程隔云的机会只有一次。

祁芷的呼吸在黑暗里靠近了他的手猛地扬起,径直打在祁芷仔细观察他伤口的脸上,程隔云飞快坐起身,他在床上摸索到了钥匙。

他下手极重,祁芷被这一拳打得微微头晕,程隔云趁机拽下了眼罩,却发现也是漆黑一片。他虽然觉得不对劲,但眼下已经有些适应了黑暗,而且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只得集中所有注意力,摸索着锁孔,将钥匙插入另一只手铐中。

解掉了。

脚铐由铁链连接,程隔云勉强可以活动,他翻身下床,脚踩到一大片玫瑰。

你不能走!祁芷靠着床爬起来,她大喊:你不能走!

明明已经摘下了眼罩,可程隔云目不能视,他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程隔云甩开紧抓他的祁芷,跌跌撞撞地在黑暗里前进,他被囚禁这么久,也快疯了,喃喃道:我要走,我一定要走我为什么看不见了?他的身体撞到椅子,程隔云撑着地爬起来,仓皇地四处张望,自言自语问:我怎么看不见了?是停电了,是,是停电了,所以我暂时看不见了。

他努力地找着出去的方向,乱窜,几次撞到东西,又再次爬起,可是却还没有走出这一个房间。

祁芷呆呆地看着他,趴在地上不动了。

虽然停电了,可窗外有其他的光照入室内,所以她能将程隔云看个清楚。祁芷看着扬手四处摸索的程隔云,眼睛里忽然溢出泪水。

她忍着痛起身,跑去紧抱住程隔云,程隔云极力推开她,却找不到一点头绪,他听见祁芷哭着说:隔云,你别走好不好,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我会的!你不要走好不好

程隔云滞在了原地。

几秒后,他疯狂地摇头:我不要你照顾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他再次将祁芷推到在地,疯狂地冲向前方: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去找姐姐,我要去找他我要回家喂小聪明,我要和小黄鸭一起洗澡。他捂住自己撞到墙的额头,换了方向,不断对着自己自言自语:我一定要出去,我要出去,只是停电了而已,只是停电了而已!

祁芷看见他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房门,她连忙追出去,神色变得狰狞,喊道:你如果再走,我就按电击了。

程隔云扶着墙前行,他不回答祁芷,就像完全听不见她说话一样,而是重复着那几句话:我要出去,我要去见姐姐,要去见他,我要出去,我要出

程隔云遽然跪地,全身发麻,他全身好像都失去了知觉,神经也在一刻断掉,再难以动弹,可他伸出破皮的手,用尽力气挪动身体爬向前方:出去我要出去。

祁芷的手指再次按下,这次他彻底趴在了地上。

她缓缓走向程隔云,在他身边蹲下,摸了摸他满是汗水的额头,一手也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水,问:我这么爱你,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呢?

程隔云的指尖还在向前微挪,他已筋疲力尽,快彻底晕过去。

他摇摇头:我要出去,那双眼睛流出泪水,他有气无力地说:求你让我出去,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给你,我什么都不要

求求你

他勉强维持的理智与冷静,终于在摘下眼罩后依旧黑暗的那一刻彻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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