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经理耸耸肩：“酒啊。还可以，很久没喝到了。要说起来你们这里的米酒还真的很不错的。”
“我知道啊！问题是你从哪里来的？”
“你桌上的。”
王之丞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好不容易带回来的？”
“哦。”
赵经理喝了一口酒，转身就走，扔下了一句话：“我只喝了一碗而已。这么小气啊！”
王之丞说道：“那你不会去买啊！”
赵经理转过身说：“那不行。虽然现在也有卖的，不过味道不一样嘛，而且听说有些卖的米酒里面还滴了乐果呢。哪个敢买啊。”
“算了算了，反正我打算自给自足，大不了我买点米自己酿。”
我问道：“这你还会啊？”
“这不是废话吗？虽然说我没有自己酿过，但总见过吧？开什么玩笑。”
把那个大家伙推到了一楼，钟志伟他们抬头看来，问道：“王总啊，你还打算进军早餐界不成？”
王之丞得意地说：“那当然，做大做强嘛！明天一早我就卖早餐去……”
“那在哪里卖？我得去捧捧场。”
“你们这些小子，肯定个个都不给钱，还是别的好。看看，叫你们别乱进我的办公室，别乱进我的办公室，你们怎么又乱进去？！”
钟志伟耸了耸肩：“我没进，赵经理进的。”
王之丞挥挥手，说道：“算了算了，不跟你们计较那么多。老赵，老赵！”
“又怎么了？”赵经理搓着双手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这样子，养猪事业还得你准备一下合同，又拉了一个专业人才进来，明天或者后天就会过来的，到时候你联系一下阿黄他们，还有大伟，叫他们过来商量一下具体的。”
赵经理说道：“哦，这样的小事啊，包在我身上。”
王之丞揉了揉太阳穴，往楼上办公室走去。
我也跟了上去。
老刘正坐在办公室里面看起来有些无聊。
我拿出手机看看时间，五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走人了。想一想今天发生的事情还是蛮多的。
不过真正让我感到吃惊的是，在这个临近下班的时间，竟然有一伙人走进了公司里面。
那伙人都穿着制服，一看就是政府的人。
我和王之丞站在窗前看着他们。赵经理正在门口跟他们交涉。
我不禁问道：“他们是谁？”
“税务局的。”
“啊？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他这句话分明什么都没有回答。
不过我也不好再问什么。
赵经理看来还是把那些人请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面，倒是没有带到这二楼来。
我又问王之丞：“你不出面吗？”
“我出什么面？那些事都是老赵搞定的。一看到这些家伙就头大。现在他们来干什么？要知道我们可是良民，一直都依法纳税的。”
“你真是良民？”
“……偷点税也是人之常情嘛！”他得意地说。
“你还偷税？”
“一点点，反正大家都这么做，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也都知道的。”
“那他们怎么不查你？”
“这些事情本身就是人之常情的，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一会儿，就见那几人走了，赵经理还把他们送到了门口。
赵经理上了楼，进了办公室，脸上倒是有点阴沉。
“他们那些家伙过来干吗？”王之丞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有点不好的信号而已。”
“不好的信号？”王之丞也有点吃惊。
赵经理点点头，说道：“有点不妙。”
王之丞笑道：“什么妙不妙的？照我看，不就是那个什么狗屁公司杀了进来，想彻底把我们这里给占了，是不是？这还搞得那些税收的人都出马了。中午在那里没打架吧？”
赵经理笑道：“差一点。不过我没去，要是你去了，估计就真打起来了。”
王之丞问道：“那些外面来的家伙这么器张？”
赵经理一愣：“什么器张？”
我也看着王之丞。
王之丞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基本上跟‘嚣张’是一个意思，只不过‘器张’的主体是狗嘛！你们看看这个‘器’字，分明就是一条长着四张嘴的狗，你们说，这是不是嚣张得没边了？”
我不禁笑了起来，这家伙反正说什么都好像是一套一套的。
赵经理说道：“是有点狠的，他们还想全部吃下来。”
“全部？这么大的胃口？我还以为他们吃下一家就够了，想不到还要全部？用钱砸死我们吗？”
赵经理点点头，“不过到场的都是有点家底的；没有家底的他们也看不上，是吧？所以并不会这么容易放弃的。大家都在那里放屁而已。”
王之丞笑道：“那是他们太小看我们这些乡巴佬了。”
“当然，他们还在那里吹所谓的资本运作。”
“简直就是狗屁。看来现在果然是多事之秋啊。”
赵经理说道：“是啊。不好的信号啊。”
王之丞坐了下来，开始沉思。
赵经理看了一眼他之后，走了下去。
我却有些不明白，好像他们的话里面并没有什么信号。
但是看样子王之丞是完全想明白了。
我不禁问他：“刚才那税务的人来，跟那个从外地来的大公司的美女，有什么关系？”
王之丞哦了一声，说道：“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上过床。”
我一愣，“我是问他们有什么联系！”
“那你说清楚一点嘛。关系关系的，有歧义的好不好？不过说实话，依照那个女人性格来看，说不准应该还没有下贱到去跟那些人上床的……别这么瞪着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好吧，那我就跟你说说吧，他们的联系。”
我本来还不想听呢，不过现在他既然想说，我也不会去堵住他的嘴。
“第一，他们现在应该正在摸我们这里的情况，而且已经摸得差不多了，所以一方面对我们这些在他们看来只不过是小企业的家伙动手，能用钱解决的事，那就不是个事，是不是？与其自己动手从零做起，他们更喜欢用钱砸下来已经成型的企业；只是我想不到他们的胃口这么大，竟然想完全整合这里的业务。”
“整合？”
“就是把大家都联合起来嘛，组成一个同盟体一样的，这样当然也有好处，不过由他们做主来做的话，他们就成了老板了，过不了几年他们就会把我们完全给踢掉，就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给我们点钱，叫我们滚。”
“你又没到场，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猜的嘛。而且也很明显了，不是吗？老赵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而第二，就是这税务的人忽然到这里来释放一个信号，这应该就是那些人在搞鬼了，他们是大企业嘛，有钱，几十亿上百亿都不成问题的；你看看，很多大企业进入某个城市建厂之类的，都有优惠政策的；因为资金会大量流入进来嘛！他们那些家伙应该跟上面谈好了优惠条件之类的，而且整合之后对于税收也是有利的。这点就有点头大了。”
“啊？”
“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似乎并不仅仅对矿产有兴趣，而且还应该对其他产业同样有兴趣，要不然税务那边也不会有动作过来透露消息了。”
“其他产业？”
“是啊，那些家伙估计是钱没地方花了，不去搞股票，反而来我们这种小地方。”
我不禁说道：“是股市不行吧？”
“鬼才知道他们的真正想法呢。”
想不出来，那就不要去想。
反正那些门道也与我无关。
不过我还是去问了一下赵经理，向他请教。
赵经理倒是说得更清楚一点，那算是一个大财团，打算用钱搞定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