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康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一身老气横秋的黑色套装，还有那暴露在外面的暗黄色皮肤，粗糙的手背……
唐笑怎么会长成这个样子。
只扫了一眼，他就收回了目光。
唐笑的心紧绷着，感觉自己仿佛是一根快要拉断的弦。
“周总，我看钟弈宸这边，我们就别指望了，要不去和氏谈谈吧？上次我看他们家那个夏总，好像有意向跟我们合作，反正全世界的公司，又不止他们钟弈宸一家。”
周启康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脑子里却满满都是唐笑的脸，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上次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你是说唐笑？”
庄毅肯定是熟悉她的，他们三个是高中同学，大学毕业后，庄毅直接跟着周启康混了。
“我的人找了快三个月，也没发现她的踪迹，说来也奇怪，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她该不会，是死了吧？”
“不可能！”
周启康猛地打断他，眼睛里俨然已经升起了怒火。
“她死了，她妈怎么办？查不到唐笑，就给我查她妈！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有人又陆陆续续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周启康闭上嘴，假装若无其事地跟庄毅走了。
唐笑坐在椅子上，浑身冷得如同掉进了冰窖。
到了今天，她已经一无所有，周启康还要对她赶尽杀绝吗？
“唐小姐，钟总让您给他泡杯咖啡端进来。”
苏烈在会议室门口叫她。
唐笑紧攥的拳头骤然松开，她快速收敛起眼底的情绪，起身去泡咖啡。
泡完咖啡后，唐笑端着杯子去会议室门口，里面的会议已经开完了，只剩下钟弈宸带着秘书和另外一个副经理坐在位子上。
副经理有些为难的样子，“钟总，为什么周氏的那笔合作，明明有很大的利润可以赚，你却不同意呢？”
唐笑一愣，其实，她也挺好奇的。
钟弈宸接过她递来的咖啡，吹了两口，“我看起来很缺钱？”
“……”
副经理不知道怎么回答，钟弈宸却懒懒地掀起眼皮，修长漂亮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你知道周启康是什么人吗？他以前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子，要不是攀上了唐家大小姐，也不会有他的今天，他倒好，利用完了一脚给人踹开，这种人我还没有合作，就知道他品性不怎么样。”
副经理解释，“可是我听说的是另一个版本，好像是唐家那位当家人唐振天贪污受贿，还涉嫌主导了十几年前的一桩命案，自己担心坐牢，自杀了，唐家就周启康这么一位接班人，他上位也是自然而然的啊……”
钟弈宸冷笑一声，“我才不管那唐振天为人怎样，在我眼里，一个男人靠着女人上位，利用完又一脚踹开的人，人品已然是很差劲了，这种人形式印痕，你以为跟他合作，到时候我们真能轻松坐着赚钱？”
副经理不敢说话了，这时候要是还为周启康解释，恐怕就要被钟弈宸怀疑自己是被买通了。
副经理整理好了资料就出去了，没了外人，钟弈宸懒散地伸了个懒腰，声音幽幽的，像是只慵懒高贵的波斯猫。
“唐笑，过来给我捏捏肩膀，昨晚我睡落枕了。”
唐笑乖顺地上前，力度适中地替他按摩。
今天天气不错，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会议室，洒了几人一身。
唐笑垂眸，看到钟弈宸深邃的面部轮廓，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粉，长长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男人金尊玉贵地坐着，不动的话，仿佛是希腊完美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