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汐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上一世，每次慕瑾汐发怒的时候，宇文景哲就会这么叫她。
瑾儿，你又生气了吗？
瑾儿，本王错了好不好？
……
是的，后来的六皇子宇文景哲终究还是封了王，成为了继战王之后的第二位王爷甄王殿下。
可是，为什么面前这个人竟然会这么叫自己？
哪怕是一瞬间的恍惚，慕瑾汐也很快的恢复了往日的沉静。
“六皇子，我觉得我们好像没有这么熟。”慕瑾汐眯起眼睛，淡淡地说道：“或者说，六皇子是不是以为这么叫我，就会让我忘记先前六皇子做的恶行？”
“我承认，之前都是我的错。”宇文景哲好似听出了慕瑾汐的一语双关，眸光沉沉地看着她说道：“我做的那个梦，是真的，对不对？”
慕瑾汐听到宇文景哲的话，就明白当初他做了一个关于前世的梦，很显然最近似乎又梦到了。
关键在于，他梦到了不少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
慕瑾汐心里虽然明白，但是并没有说破，只是微微一笑问道：“六皇子，人这辈子可能会做很多梦，怎么，每个梦都要当真么？”
“可是我知道，那就是真的。”宇文景哲在这件事上似乎已经有了些许执拗，平静地说道：“我之前的确可能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可是瑾儿，你要知道，我在梦里看的很清楚，我是爱你的。”
在这一瞬间，慕瑾汐有种想要将面前杯盏里的水全都泼到宇文景哲脸上去的冲动。
“六皇子，你是不是太过艳羡我与景遇的感情？”慕瑾汐的目光落在他还未恢复的手脚上，淡淡地说道：“还是说上次景遇给你的教训不够？”
“你如此怨恨我也是对的，可是你也知道，最后是我登上了帝位，宇文景遇不过是个废棋而已。”宇文景哲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道：“你难道真的要逆天而行么？”
“六皇子，没有人能违背天命。”慕瑾汐微微一笑说道：“可惜，从一开始，我就是被天命选中的人不是么？”
如果不是因为天命选中，她怎么会得以重生？
既然她重生了，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做到的？
就算逆天改命又如何？
“你还是跟之前一样。”宇文景哲的眸中流露出一种温柔，那种温柔好似跗骨之蛆，让慕瑾汐觉得分外恶心。
“我给你画了一幅画。”宇文景哲从一旁的石台上拿过画卷，缓缓展现在慕瑾汐的面前，轻声道：“是你当初初见我时的模样，你喜欢吗？”
其实，现在的宇文景哲也有些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