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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父在上,朕错了(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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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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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无玦用宽大的袍袖拭去嘴角的水光,神色平淡, 口气也很轻, 不合时宜的禁断确实挺刺.激的,不过皇上有没有想过,百年之后,史书工笔, 会把你写成一个什么样的人?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萧归没咂摸出他相父到底想说什么, 别人怎么说,关我什么事?

是非功过落于纸上,就只剩下一些风月轶闻,却没人会记得你曾经平定南疆、曾经征伐胡虏,驱除北燕的功劳。皇上觉得值得吗?

萧归两根眉毛都快要扭成麻绳了, 死都死了,谁还在乎那些东西?

温无玦试图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让他灭了这份乱七八槽的心思,却不想普世的大道理跟萧归压根讲不通。

这个榆木脑袋自有自己的一番逻辑。

相父想这么远干什么?人活七八十岁,活着要看人脸色,死了还要还在乎别人评论, 累不累啊?

萧归边说着,边蹭着他的后颈,真的好滑腻。

温无玦深觉有种秀才遇到兵之感,没好气地将他的脑袋拍开,能不能好好说话?

萧归也很郁闷,我怎么没好好说话?你说一句我答一句,还不行?

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温无玦决定换个策略。

皇上如今还没有立后纳妃,也没有亲近过女子,所以不知道人间滋味是何等美妙,等将来皇上有了妻妾,自然就能明白了。到时就会发现男人冷硬而无味,反而会为自己曾经寻求禁断刺.激而羞耻。

萧归听着听着,突然发问:相父尝过人间滋味?

温无玦:

这是重点么?

何况这种事,需要亲身经历过才知道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也只有萧归这种榆木脑袋才什么都不知道。

忽地,萧归又冷森森地凑近他的脸颊,相父喜欢女子?

萧归的身后是烛火,投下的巨大阴影将温无玦整个人笼罩其中,无端端带了一种压迫感。

他不由得哑然,他喜欢女的还是男的,跟萧归什么关系?这副审问般的架势,他是想干嘛?

温无玦兀自端坐着,八风不动,轻描淡写地一点头,是。

周遭安静极了,静到温无玦可以听见萧归深重的呼吸声。

过了片刻,萧归蓦地出手将他拢到自己身上,手臂用力地收紧,这么说相父也没试过男的?既然没有,说的话不作数,只有亲身试过才知道。

温无玦:

被他抢白了一句,温无玦一向机辩甚好,此时竟无言以对,甚至有种被反套路的感觉。

不。

看狗皇帝的反应还不至于反套路他,他是凭着自己的逻辑直觉在说话,而且这逻辑链还很扎实,压根带不偏。

不管别人怎么绕他,他最终都能绕回自己的逻辑链上,就服气。

萧归瞧着他的神色喜怒不明,也不敢大动作,偏偏心痒止不住,就轻轻地低了脑袋蹭蹭。

温无玦暗暗地磨了磨牙,这只八爪鱼现在还甩不开了是吧?

相父,跟朕不好么?撇开男女不谈,朕哪里不好了?

萧归也委屈,他只是偏偏中意的人恰好是男人而已,这压根由不得他啊。

撇开他不是女的这一点,他很自负地认为自己配得上他最好的相父。

可温无玦觉得自己是直的,比钢铁还直。

所以他毫不犹豫,直截了当道,不好。

萧归咬了咬牙,哪里不好了?

非要寻一个理由的话,温无玦思忖道:你不温柔。

他理想中的良配,该当温柔体贴、心意相通、琴瑟和谐。

跟萧归,这算什么?

萧归琢磨了一会,活了十几年,没人教过他温柔这个词,别人对他只有毕恭毕敬,或惧怕或卑微,而他对别人则是居高临下,颐指气使,更别提什么温柔了。

是这样吗?

他的爪子搭在温无玦的背上,羽毛似的轻抚着,几乎没有力道。我也会温柔啊。

温无玦:

说的是性格,好吗?

见他没话说,萧归以为自己终于获得一点认可,更加轻柔地摸着,手指指腹略过他滑腻的后颈,触感极佳。

相父,还需要更温柔一点吗?你要的,朕都会。

温无玦已经彻底无语,任由他折腾,没了半点开口的兴趣了,再说下去只会更心堵。

随着时间的推移,风雪渐止,云袅峰峰顶上却迎来了更冷的寒潮。

这说明冰雪在融化了。

军中的粮草还可以支撑五天,五天之后开始饿肚子,人饥饿的情况下,还可以再支撑个几天,那么十天也是极限了。

这日,萧归去探了路回来,冻得双手都是红的,一进了大帐就围着火炉烤着,前面官道上的积雪还没有退散,因为两边山峰雪崩,落下的雪块都在官道上,足有一丈来高,压根没办法通过。

温无玦叹了口气,扶着案头站起来。

这样下去不行啊,十天内撤不了军,就只有全军覆没了。

萧归将烤得暖融融的手搭在他身上,感觉他最近益发瘦了,吃得少睡得少,思虑还重,怎么可能不瘦?

相父别总是忧心啊,你上次不是还说什么天不绝人路?总有办法的。

他扶着温无玦的腰,并肩走到大帐外头。

军营中稀稀落落,除了戍守轮班的军士,其余人都是躲在军帐中,一来御寒,二人减少体力消耗。

朕刚刚还探到一个消息,北燕刚刚运了一批粮草过来,数量不知道多少,只看到军队挺长的,少说也有几万石吧?

萧归道:相父,要不我们去劫一把?

温无玦摇摇头,北燕的军粮岂是那么好劫的?

左右是个死,不如拼一拼。

温无玦偏了偏头,忽然发现萧归身上有种很奇特的特质,似乎不管什么环境下,都没有害怕过死亡两个字。

他们如今也数度陷入绝境了,连他自己的心态都有些绷不住,可萧归没有。

仿佛生或者死,在他看来都是顺其自然的事情。

这兴许与他从小跟着军队四处征战有关,很早地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该拼尽全力的时候毫不松懈,该看淡的时候也不怨天尤人。

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心性,若是用在正途上,将来平定四疆、收复失地不是没有可能。

从峰顶朝下俯瞰,附近的山道尽皆收入眼底。

萧归忽然一指东南方向,相父,那里。

温无玦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眯了眼睛才发现,两座高山掩映之间的一条小山道上,有一队人马徐徐前行,远远看去并不真切,仿佛是蚂蚁一般。

但定睛看仔细,确实是人马。

北燕的军粮?

对。萧归点头,思忖了一下,看他们的走向,这是要从通往凉城的另一条官道上来。那条路,其实还挺适合打伏击战的。

我们只有四五千人马,打伏击战很容易被包抄。何况,指不定北燕现在就在防着我们呢。温无玦说着,心里却在琢磨另一个主意。

皇上觉得,军粮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萧归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盐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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