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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帝师高危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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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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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江闻岸想到他沈延里去想与他聊聊。

实在是这么久以来就没见过延延对哪个女子感兴趣过,时间长了他心里不免有些猜想。

但他又有些纠结,该如何问他?

晚间沈延食难下咽,想着他应当会饿,江闻岸便亲自煮了面去。

即便出宫之后带着他吃遍山珍海味以及地方特色美食,沈延还是只说最喜欢吃先生煮的面。

虽然不知道崽崽是不是只说好话哄着自己,但不可否认江闻岸很是受用。

坐在旁边看他吃,江闻岸打着腹稿。

直接问:你是不是喜欢男子?

或者委婉一点:你是不是对女子没有兴趣?

江闻岸觉得这两种都不好,如果真是如此,那崽崽这么长时间以来不告诉自己,只怕也想瞒着他。

这么问岂不是很伤人自尊?

直到沈延一言不发吃完一碗面,把汤全都喝得一干二净,江闻岸还是没有问出口。

啪嗒一声,瓷碗触碰玉桌,发出清脆的声响,也让江闻岸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沈延冷不丁道:先生想说什么?

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他先问了,江闻岸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再纠结也是无益,这话始终要问出口的。

自己虽然只是他的先生,但这么多年的养育和陪伴,他如兄如父,想来也该比那个所谓父亲更有资格关心他的私事。

他用帕子擦了下沈延的嘴角,谨慎问道:那个,我今日让晴鸢来,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沈延看着他,看得江闻岸心里七上八下。

啊?延延~江闻岸戳了戳他的脸颊,真生气了?我道歉好不好?理理我呀。

沈延被戳得没脾气,终于哼了一声。

是不高兴。

更不高兴先生意欲推开他,明明他那么努力地想靠近。

这让他感到很委屈。

那我问一下,就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你从小到大有没有喜欢的女子啊?他不安解释着:这几年好似从未听你提起过哪个女子,真没有中意的吗?你也十七了,已经是可以婚配的年纪,若是有心悦的,先生去求皇上,一定让你如愿。

沈延目光灼灼,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有心爱的人,但不是女子。

沉默的氛围让江闻岸的心沉了几分,接着就听他说:没有。

江闻岸咬了咬牙。

那男子呢?

沈延眉角跳动了一下,眼睛微微瞪大。

先生知道了吗?

该怎么说?现在向先生表明心迹吗?

还是还是直接一点,抱抱先生?如此应该就心照不宣了。

他在心里走完了所有流程,殊不知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对江闻岸来说是一种煎熬,他几乎可以确定崽崽真的喜欢男子,并且猜想他一直很辛苦地将这件事藏在心里不敢说出来。

他想告诉延延,这些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是应该被尊重的存在。

想告诉他,先生会无条件支持他,他想要与男子在一起也可以,想不成亲也行,他都会站在他身后。

先生,我

延延,你

二人同时开口,又在同一时间沉默下来。

一时之间又是一室寂静,二人相对无言。

江闻岸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

外头突然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打断了他,紧接着他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

舅舅!舅舅你在哪里?!

沈彦昭?

江闻岸刚刚站起来,门已被人从外边推开,沈彦昭闯了进来。

二人的谈话只好强行中止。

舅舅,你怎么在这儿呢?

你怎么来了?

这大半夜的。

别提了。沈彦昭看了沈延一眼,随意地在他身边坐下,十分熟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了下去。

成亲之后他便搬出了皇宫,如今拥有了自己的府邸,闲暇之时也会来看江闻岸,再加上江闻岸时长相劝,一来二去他和沈延已不再是从前那般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样子了。

沈彦昭连着喝了三杯水,仿佛把水当成了酒,以为能浇愁似的。

又和心娴吵架了?

又被轻而易举猜中了,他像泄了气的皮球,手指转着水杯

他哭丧着脸:哼,是她要跟我吵。

江闻岸看向沈延。

今夜是谈不了话了,他怕沈延听着沈彦昭说这些会烦,因而问道:延延要不要先歇下了?我和彦昭回屋谈去。

沈延:没事,就在这儿说。

他还特别贴心地取了一壶酒出来,放在桌上。

沈彦昭不客气地拿过来撬开瓶塞,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他和庄心娴经常吵架,原因是她嫁给沈彦昭两年以来还未为他生育一儿半女,宫里的太医给她看了,始终没有发现身子有任何问题。

他们又广寻名医,仍然没能怀上。

沈彦昭爱慕庄心娴许久,根本不在乎这些,可庄心娴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她总觉得身为女子,为夫君生育子嗣是最重要的,否则日后她又如何去面见列祖列宗。

江闻岸一开始帮着沈彦昭给她做思想工作,后来才发现大抵根深蒂固的观念都难以在一时之间改变

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道阻且长。

劝了几次无果,庄心娴心里的刺却没有被拔除,认为是她自己的问题,反而想着要沈彦昭纳妾。

亲手将别的女人送到心爱的丈夫床上,江闻岸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做到如此大度。

而这样故作轻松的大度恰恰是那个时代的女子的悲哀。

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形成了封建传统的思想,很难被打破,况且沈彦昭身份却是特殊,她便尽力扮演一个贤惠得本的妻子形象。

除了愤懑叹气,江闻岸什么也做不了。

若是大夫,应当也觉得治人比治心容易。

沈彦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喝下半壶酒的时候,又闯入一个人来。

哭得梨花带雨的庄心娴。

她夺过沈彦昭的酒,已是泪流满面,你又跑到舅舅这来做什么?是还觉得我这张脸没丢够么?

江闻岸递了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她。

她抽泣着:我只是想给你这一脉留下后代我说了,我真的不介意你再纳偏房,真的

她说着呜咽了一声,再也说不下去,又不敢哭出声似的,只能在旁边默默抹眼泪。

沈彦昭则一口一口喝着酒,也是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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