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耀晗静静地靠在椅子上，他深邃的眸子折射出精光，落在了坐在对面的女人身上。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一天，我们会以这样的身份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地点坐在一起。”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沧桑，脸庞和下巴都生起了许些胡渣，整个人看起来都尽显颓废之气，哪里还有那个在无数人的仰视之下熠熠生辉的高贵模样。
夏海棠双手叠在一起，微微抬眸，望着微弱灯光下的男人，眼中竟升起了一抹怜悯，倏然又想到什么，她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声音没有半点温度，“我也没想到，我记忆中的李耀晗竟如此的不堪。”
不堪，曾经最依赖他的女人，如今光鲜地望着这样的自己，说他不堪。
十年河 东，十年河西，他却也未曾想过自己也有这样的一天。
“呵……”他嘲弄地勾起唇畔，带着满满的自嘲，“是啊，我自己也快不认识自己了。没想过自己会做出那些事，可该死的还是心里放不下你。”
后面的话，他的声音说得很轻很轻，像是羽毛一样，轻轻拂过夏海棠的心尖，让她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
她的眸中像是多了一丝什么，只是她自己也不明白，这个时候李耀晗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自己是不可能再心软回头的，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李耀晗，在你身体触碰到夏绵绵的那一刻，你就已经将我们的轻易抛弃掉了，现在你再来说这些，不觉得可笑吗？”
当初青梅竹马，当初的不离不弃，当初所有的美好，到现在看来都是那么的可笑。
当初有多纯粹，现在就有多可笑。
李耀晗瞳眸不由得伸缩扩大，嘴角溢出一丝残忍，“原来，我现在在你眼里就只剩下了可笑。”
夏海棠没有接着他的话，反倒是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起身，最后再问了他一句，“我想我们之间已经无话可说了。”
“等等！”
李耀晗看着她转身的背影，激动的喊住了她，“海棠，我只想知道过往我们所经历的一切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夏海棠的脚步顿住，头也没有转一下，声音轻地不能再轻，“过眼烟云而已。”
言罢，她抬起脚就往外走，打开了门，就再也没有回头过了。
李耀晗站起身来，深邃的眸光里染上一层氤氲，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温情，他丢失的，是他再也找不回的美好青春。
“来人！”
他大吼一声，很快就有一个人冲了进来，“李总，有何吩咐？”
李耀晗直直地坐了下来，眸中最后那抹温情消失在眼底，最后他满身寒气逼人，不带一丝温度地说道，“去告诉他，我答应和他合作。”
那人眼前一亮，随即立马连声而道，“好，我这就去。”
房间里再无其他人，李耀晗半躺在床上，脑海中最后的一丝念想被他彻底地掐断。
裴安桀，以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即便是我再也得不到夏海棠的心，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得到！
***
夏海棠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夕阳的光照射得透红，像极了火烧云。
身旁穿着深蓝色背带裤的男生紧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她严谨的神色，他真的很像知道李耀晗到底跟她说了什么，才让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