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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瓶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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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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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世上有一个人最不敢让我死,”他倚在圈椅里,把手点着扶手,虽是冷笑,却笑得若有所思,“只会是李延琮。”

“什么?”

他看着婉婉,也在斟酌是否真的要讲给她听,半晌支颐合目,淡淡道,

“有兵有地,即为有权。李延琮之所以百般忌惮我据留一方,便是怕我割地拥兵,自立军阀。”

这话显然没说完,他整肃起来,婉婉也没插嘴,静静听他说了下去,“如今比不得汉唐,军中号令不看虎符,而是将领威望。李延琮五年前被逐出京,党羽全军覆没,装神弄鬼聚集的散兵能成什么气候?终究是靠拉拢文臣,劝降武将,譬如此番攻占襄阳,兵马元帅战死,归德将军率部投降,投的却并非是李延琮,而是我。”

他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任何喜悲与骄傲,“两年前南越之战,他曾是张崇远部下,经我二人举荐方凭战功封赏了将军衔,如今表面上收入李延琮麾下,实则是为我所用。他抢不来,也调动不起。李延琮今日拉拢他们,不敢对我下手;到明日,倘若他真的登了金銮,我既是前朝臣子,又有功在身,如何安置我,朝野上下千万双眼睛都看着,他更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他的性子,实在怪得很……”婉婉忍不住小声担忧,“若不是我手里只有这一张底牌,打死也不会来找他。我看,就算他做了皇帝,也未见得比现在这位好多少……”

“婉婉,你觉得他怪,是因为他对你有意。”

他睁开眼,唇边含着一丝讥讽的微笑,“先帝十叁子,没有一个人受过比他更正统的东宫训教。所谓为君之道,本就应以霸王道杂之;书上所标榜的,纯任德教,用周政,清静无为,那些真正的博爱君子,到底做不稳皇帝。”

他知道多说无益,索性叁两句住了口,摇了摇头,“其实,你若站在另一面去看他,也许会明白,若论帝王心术,他远比今上合格。”

另一面是哪一面,她或许曾在不经意中窥探一二,又或许从未见过。她没在意,只是佐着裴容廷的话,一口一口吃掉了甜粥,然后跳下他的怀抱漱口,净手,隔了一会子再吃茶,还是她爹爹定下的规矩。

“婉婉,对于以后,你可有什么盼望么?”她再回来的时候,他这样问。

以后……等着一切尘埃落定的以后么?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她曾经唯一的幻想是为家族与门楣昭雪,复名誉,修宗祠,在史书上明明白白地写下徐氏的冤屈然后传于千秋万代。

但是现在,她身边多了一个容郎。

她成长在京城,在徐府,那柳岸,花堤,莲池,点缀琉璃灯的碧瓦与绿玉凿花的地砖,那为她搭造起一场蓬莱仙境似的梦幻,在一夕之间被烈火吞噬。待火焰燃尽,仙境化作坟山,她满心慌乱地想要逃离,却被红线另一端蟒袍朝冠的男人绊住了脚。

她知道,他终究是一个有抱负的男子。

隐居避世,东篱南山,那是自古士大夫怀才不遇的下策。

朝廷上的政治与心术她不懂,但倘若李延琮真的登基称帝,抛开了乱乱糟糟的男女私情,而愿以高官显爵挽留,他又会是什么样的心境?

不过现在想也没用。

婉婉徐徐吐出一口气,自觉恢复了体力,笑盈盈看着他,也不说话,忽然凑上前,啄住了他的唇。

亲嘴……其实他们并不大常有,婉婉比裴容廷挨了一头还多,不大方便,在床笫间入穴,她气还喘不上呢,哪顾得上这个。

可是这会子,她骑在他身上,姿势正好,很快吻得吐息缠绵。两人本就衣冠不整,待婉婉觉得身下突兀,互除了衣裳,那紫红性器早已挺身直竖,勃硬龟头打着阴户。

婉婉也不做作,扶着裴容廷的肩膀直起腰来,双颊绯红地扶着阳具对上蚌肉,缓缓往下坐,吃那龟头,到底才给人入了半个时辰,这回足足吃了半根,却也到此为止,便蹙眉啮齿不得再入。

“我不成了,好、好不自在……裴哥哥,你帮帮婉婉罢。”

裴容廷垂眼看着,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销魂蚀骨,一手扳她的腰,那白奶便身不由主地送到他跟前,他一口含住挺立的红珠,

她慌了,忙往后撤,肉棒却还卡在穴里,

“唔……不是这儿呀,容郎,是、是——啊……”

一语未了,他便把另一只手去揉她那蚌壳下的红豆,她本就未餍足,上头麻下头酥,咬唇哼个不住。不一会汁水淋漓,那肉棒蹭着春液就往里入,她忙把腰摆着,圆白的臀缝方渐渐吃没了整根,花心软肉重新挤在马眼上,顿时通泰透顶,浑身的骨头都没他肉根硬。

“嗯……唔,容郎,容郎,好深——”她两湾细眉不胜隐忍,却还揽着他的颈子晃了晃腰,“不如……嘶,我还,我还是到下面罢……”

“怎么,婉婉不喜欢深的么。”

“喜、喜欢的……”她一张脸催成秋日里的苹果,熟红而香气四溢,羞成这样,口中竟也没含糊,咬着头发断续道,“可是我想……想让容郎入来,容郎入起来……更深些。”

连裴容廷听了,也怔了一怔。她如此娇憨的浪荡,也许从前也曾初露端倪,却从未像今日这样一览无余。卑微的时候收敛些,是她的自尊,如今没了忌讳,他有什么理由不投桃报李?

裴容廷吻了吻她的下颏,已经是忍耐到极限最后的温柔,“婉婉说明白些,叫我怎么入你?”

“这、这怎么说呢……”婉婉不言语,被他很捣了几下又猛然抽出,快意过后极度空虚引出她的呻吟,“啊啊啊——唔、唔,就是插婉婉下面,要容郎干婉婉的穴——”

在勾栏里阴暗的岁月里,她曾防不胜防地听过这些昏话。她曾赌咒一辈子都不会如此自轻自贱,可容郎这样珍惜她,顺口流出来反为自己增添了快意。

大约容郎也这样觉得,于是她把她按在枕头上,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姿势——一手撑床,另一手圈在怀里替她揉红豆,从后头将阳具抽至牝口,复又至根,快速捣弄百余下,肉袋狠命打在大腿上压倒了咕叽咕叽的穴水声,

“嗳,啊啊啊啊——容郎,好夫君,婉婉不成了……”

她认输比谁都快,可那曼声的吟哦在男人听来无意于勾人的药,杀人的刀。

“婉婉若真不成了,就别叫得这么好听。”

他白璧似的脸上浮上若隐若现的潮红,昏昏的像是酒气,褪去了平素的疏离肃穆,谪仙跌落尘寰,又是蹙眉又是咬牙,仿佛也不堪忍耐自己的狼狈与放荡,一巴掌拍在她臀股上,瘦长的玉手指正好当做戒尺,

“若真不成了,就别绞得这样紧,我想救你,也抽不出它来。”

交合处水浆子白沫子横流,汁水四溢,沾湿了几条汗巾。他大约也觉得不像话,拉过一条引枕来垫在她腰下,索性紧紧箍着她的臀肉,倾身压在上头,一来防着她脱逃,二来时时刻刻把整根埋在里头,龟头刮完了穴肉撞在花心最深处,婉婉几次瞪目失声,足尖都绷紧了,直到被按着射满了穴,方才呜呜哼着把脸埋在枕头上,浑身颤抖着化作一滩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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