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青柠薄唇抿成一条线，微微扬起脸看向窗外姹紫嫣红的植物，直接道，“我也不妨直说，姜家死去的前家主姜兴远是我做的，现在掌控姜家的姜晏也是我的人。”
“姜小姐真是厉害。”安在次开口，声音平静了很多。
她已经不是才长大的小人鱼了，在联盟走动多年，安接触过许多智慧种族，她自然清楚姜青柠在这时候提到姜家是不想她去动姜家。
可姜家为什么会知道她姐姐的事？还能说出孕育人鱼计划？
安危险的眯了眯眼睛，一向感情淡薄的脸裹挟着怒意，“嘴上说着和姜家讨债，实际上掌控姜家的人换成你的人，你就放过姜家了。”
她的声音满是嘲讽。
姜青柠笑了下，直接道，“谁说我放过姜家了？”
“姜小姐的意思是？”安拧了下眉。
实际上安更希望从她口中多知道点自己姐姐的事情，她寻找自己姐姐已经有二十多年了，这是第一次有准确的指向性消息。
但安也清楚，不搞清楚姜青柠和姜家的情况，她询问出的东西也不敢轻易相信。
“安小姐不觉得姜家是个很好用的刀吗？他们知道的很多，也有不少的资料，与其让那些贪心，恶毒的人换个方式活下去，利用他们做些事不好吗？”姜青柠直接开口。
她拥有所有关于姜家的记忆，非常清楚姜家的好人没几个。
而姜晏现在是她的人，让姜家作为鱼饵去接触参议长，去想办法联系执行孕育人鱼计划的实验室，这可比他们去做容易多了。
姜青柠嗓音轻柔，语气像是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要不是她嘴里说的都是怎么利用姜家去做这件事，安简直觉得自己通话的人换了个。
在姜青柠身边的封泓韫听着她说怎么利用姜家，怎么把那些资料抄好了送出来。
“姜小姐说得很好，但姜小姐是不是忘了，你根本没说和姜家合作的那个人是谁，是谁给了他们用人鱼研究孕育人鱼计划的权利。”安可不相信姜家一个二流世家敢做出这事。
而且姜青柠的意思也很明确，姜家背后还有人，那些资料除了姜家还有其他的人知道，姜家插手这事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安脸色微沉，长长的指甲割开坚硬的石头，无声的发泄着心里的愤恨，“他们又为什么，抓的是我姐姐。”
联盟的人鱼并不少，那么多的人鱼中带走她的姐姐，这是多小的概率？
姜青柠听到安这么问，挑了下眉，隐约觉得安怕是早就怀疑对她姐姐动手的是身边人了，她也许说出参议长的身份也没事。
心中有了想法，姜青柠便不再犹豫，“姜家和参议长有接触。”
参议长三个字说出，她抬眸看向身边的封泓韫，对上封泓韫而温柔的笑，她的心底就涌出了无尽的勇气。
似乎安小姐不相信，她也不会被这事困扰。
姜青柠朝封泓韫笑了笑，细白的手握住封泓韫的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封泓韫的指缝，无声的跟他形成了一个十指交握的亲密动作。
掌心贴着掌心，封泓韫的心跳快了一瞬。
两人的小动作安并不知晓，所以听完姜青柠的话安只沉默了几秒就尖声笑起来，“原来是他！原来是他！我早该知道是他！”
“盈就是跟他出去后就出事了，不是他还能是谁！”
安的声音不断响起，最终带上了哭腔，显然她这些年压抑在心里的愤恨和绝望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姜青柠听着安的哭声，一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