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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来归[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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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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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少爷正要回答,听闻脚步声响便朝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见到来人之后,他才回答道:研究说不上,只是兴趣使然,在闲暇时随便翻阅过几本医书罢了,不足为道。

晏暄未置一词,见岑远来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岑远瞥去一眼,看到似乎是些药瓶,背后还摆着几本像是医书。

他对药的了解不多,连自家府里的药箱里都备了些什么药都不清楚,这会儿也不去班门弄斧了,直接问:什么事?

晏暄示意他看桌子上的东西。

这间厢房看上去不大,还兼具了寝屋和书房,略显拥挤。正对着门的是一套割据了左右的桌椅,桌上点了盏灯,光线很足,正好映出上面一个挂着锁的箱子和正摊开的一张纸。

岑远上前看了眼,很快发现这竟然也是一张航线图。

但是和他先前见过的任何一张都不同。

是前几年用于运送兵卒的路线。晏暄道。

岑远顺着他的话再次观察了一遍,就发现那上面的航线离两座已经人满的岛屿的确很近。

那这个呢?岑远拍了拍旁边的箱子,那箱子上的锁已经被人解开,于是他在问完之后便直接掀开了盖子。

一见到里面的东西,岑远一愣:信笺?

只是不同于方才在岛的地下室里搜出来的那些信笺,这个箱子里的信笺少了不少,纸上有着明显被卷过的痕迹,应当是用信鸽传递的信笺。

这些信笺并没有记录年岁,岑远就随便翻了几张出来,根据内容,他猜测这些应该是曲县令和赵宇联系时用的信笺。

就在这时,那位曲少爷再次开口:一年前,我偷偷捕获他们使用的信鸽,不久后那些信鸽就会先飞到这个院子里来。每次我会拿走他们的信笺,再誊写一份假的放上去。

他说着叹了声气,见岑远正阅读信笺,便走回书案后,手指抚摸过桌上的一副敞开的画卷。

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目光柔和而深邃,哪里还有先前喝醉酒后在曲府门口撒泼的半点模样。

画纸上的内容正巧被各式各样的笔架遮住,岑远没有绕过去看,只是继续翻阅那些信笺。

这航线图也是?同时他问。

是。曲少爷看得认真,但也不妨碍他回答岑远的问题:船只的记录在交到我爹手上的时候就已经是被加工过的了,真实的情况只有船上的人才能知晓,最终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我爹销毁这张航线图前偷了出来,同样换了张假的进去。

他们都没有发现?

我这人喜欢书画,模仿字迹这种事虽然这么说起来可能有些不妥,但对我来说的确就是信手捏来的事。

说罢,曲少爷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画的内容,轻声喟叹,随即就将画卷慎重地卷了起来,带着往书架的方向走去。

岑远听见脚步声后朝他看了眼,方才没怎么注意,此时才发现曲少爷的右腿是有些跛的,拖在地上的时候会发出些不和谐的声响。

原来,那夜他并不是因为喝得不省人事才会走路不稳,而是那条腿本就如此。

曲少爷取出书架上的一个木匣,打开后将画卷放了进去,复又合上。

仿佛是察觉到岑远投来的视线,他主动说:如果殿下是想问我这条腿的话,是以前被我爹给打折的。

他朝岑远看去,笑了一下,也看不出那笑是苦笑还是自嘲,抑或只是一声无奈的感慨。

我是他的小儿子,上面有一个大哥和一个大姐。曲少爷道,对我爹来说,他在意的,从来只有丢脸不丢脸,以及能不能给他带来利益。大哥替他赚钱,大姐可以为他链接权利,而我,大概就和我的名字一样,平庸足矣。

说罢,他顿了顿:所以这些

他将视线轻轻落在怀里的木匣上:这些事情在他眼里,就属于丢脸。

岑远以为他说的这些事情就是指的书与画,也无意深挖别人的伤痕,于是很快将话题扯回手中的这些信笺上。

那为什么是从一年前才开始拦截这些信笺?

正巧这时,在屋子里搜查的将士搜完了其他的地方,转到最后的书架前,同曲少爷说:麻烦把手里的木匣子放下。

闻言,曲少爷反而收紧了抱着木匣的双手:这里面放的是我个人最珍贵的东西,其他的证据我已经全部交给你们了。

将士正想再说,但岑远拦住他:那里先不必了。

可是将士显然有些为难,向晏暄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见后者对他摇了摇头,他才立即称道:是。

说完便离开了书架旁边。

曲少爷道:谢谢。

方才的问题被打断,岑远想着再问一遍,但还不等他开口,就听曲少爷道:殿下,您有没有心爱之人?

岑远翻着信笺的手倏然一顿,本能反应似的将目光投向晏暄。

光线吹散了空气中的浑浊,在一方清澈而明亮的空间内,两人短暂地对视了一刻。

但很快,他们各自收回视线,岑远没忍住抬手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烫的耳垂,诚恳地说:有。

应完这句,他强行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正事上面,又重新翻看起最后的几张信笺,顺便等待曲少爷接下来的话,然而就在他翻到最后一张信笺的刹那,整个人立时怔住。

这是

另一边曲少爷已经将木匣放回了书架,拖着条不怎么使得上力的右腿缓慢走到岑远身边,往他手里的那张信笺上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立即叹了声气。

当时我为了散心,第一次去了那家著名的青宝楼,也正是那时候,我第一次遇见语儿,对她动了心。

我知道青宝楼的规矩,可我怕直接向她提亲会过于唐突,也怕这条伤腿会吓到对方,于是只能每日默默去青宝楼等她上台。

可是在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表演过,有次我没忍住问了小二,才知道她性格羞涩,本就不擅长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那天或许就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次表演。

那时候我以为,我与她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缘深缘浅,不过都是命中注定,无论我是怨是哀,都无法改变月老手上的那根红线。

可没想到的是,后来我时隔一段时日,偶然再去广白街的时候,竟然碰巧遇上了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久站让曲少爷的伤腿有些承受不住,他一手撑着桌沿,缓缓坐到凳上。

一年前,我同我爹说了要娶语儿为妻,果不其然遭到了反对。然而不久后,当我准备好了和语儿私奔的盘缠和衣物,她却突然就没了踪影。

我质问过我爹是不是说了什么重话,但他一直对我含糊其辞,只说是语儿抛弃了我,让我赶紧死了这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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