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终曲
“明明已经找到了通过阻碍的方法，为什么在我和星川葵战斗的时候没有来阻止我们呢？”
还剩一半的舞台上，光认真地提问道。
她确实对此感到疑惑和不解，以至于连窥探掉落的笔记内容都放在了第二顺位。
“哇，你们打得那么凶，我不想变成中途插手的梅菲斯特的那惨样啊！”
青梅竹马没有理会他的插科打诨，继续坐在地板上凝视着李武。
看来是没办法这么敷衍过去了。
击败魔王军干部后场景依然没发生什么变化，失去踪影的另外两人也没有蹦出来，或许和第一封印一样，需要阅读出现的日志才能触发改变。
他干脆同样盘腿在她的面前坐下。
“因为光很想打下去吧。”
她睁大了眼睛，像是没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你别！”
没错，暂时只需要这种程度的答案就足够了。
“你误解了我的意思——”
“在我阅读恶魔的召唤仪式的时候。”
“如果不这么做的话，小武就会在十分钟内感染t病毒。”
“大家都消失不见了，刚刚看到丸山老师在那里蹲着吃什么红色的东西的样子。”
*
那是距离初中开学路上的那次谈话发生两周之后的事。
总之，在一场双方共襄盛举的友好交流中打成一片之后，现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真是不想听到的夸赞。
大概是那被拉住的女生原本和那跪地的女生是同一支乐队的伙伴，然而后来突逢变故团队解散，一代旧人换新人，今天前队友来到新乐队演唱的现场，才发生了这么裆闹剧。
接着对方的话说了下去，李武叹气道，“不过已经打过一场，他们之后应该也不会再来找茬了。”
“确实，但是输掉之后又会燃起奇妙的胜负心。”
李武犹豫了一下，张开嘴在那白色的雪球上咬了一口。
善恶的概念初步明晰但缺乏具体的认知，自我意识高涨的同时开始感到集体的束缚学会顺应所谓的气氛，以至于要是扔进一颗火星就会立刻变成炸弹引爆。
“实现梦想？”
“嗯。”
“因为小武明显最近在躲着我……还是说被不能接触别人的诅咒缠上了？”
虽然没什么表情，不过李武还是能感觉到光非常开心地收回已经残缺的甜品，在同样的位置咬下一块。
显然，不用问她签订第二道契约的方式是什么。
光像是要接着刚刚的对话一样，拉住他的衣服问道。
创可贴撕开的时候黏连起伤口边缘的皮肉，让李武发出了一阵龇牙咧嘴的嘶嘶声。
堀凛光，十三岁，梦想是成为神明。
“不是。”
“不是，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会转告她的。”
等她回来之后，手里已经多了一个浇着奶霜的冰淇淋筒，上面已经消失了一部分，只有少女嘴边的痕迹能证明其最终的去向。
但是不要说带队老师，甚至周围连同班的同学都见不到一名。
“但是，星川……魔女小姐她实际上并不想和我战斗吧。”
*
“第二道契约啊……说起来那天之后确实就回到了以前的相处模式。”
“像谁？”
李武避开那纤长白嫩的手指，仅仅抓住手腕处的袖口站起身：“谢谢啦，不过我腿又没受伤，还没到要人扶着的程度。”
他很快就松开了手走在前方，落在后面的光眼神焦躁地盯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思考着一些她从未思考过的事。
按照一般“江湖规矩”，只要服个软，向那些找上门来，打扮哨的女生们承认自己是故意吸引别人的眼球，然后道个歉体现她们的某种“优越地位”，这件事也就结束了。
而堀凛光，她不是火星，她就是炸弹本身。
就在两人停留在原地的时候，人潮忽然加剧了喧嚷，仿佛出了什么意外。
胸前传来的力道放松了些许，但距离更接近了一步，“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
他只能先挑容易的解释：“因为第一次看到光穿上现在的校服的样子，有种变陌生的感觉。所以我觉得，到了初中之后，光还是像以前一样，这一点让人安心，甚至是松了口气。”
初中生，某种意义上是比小学生们更容易受到刺激的阶段。
讲述的是关于八名星之女神间信念的争执与碰撞，围绕追逐各自的梦想而发生的故事。
被啃了一口的冰淇淋推到了自己的面前，拿着它的女孩提出请求，“那，小武来证明自己不会像那个乐队的姐姐一样，有一天突然跑掉。”
何等远大的志向。
几名穿着华丽服饰，身披斗篷的少女从长椅面前走过，交头接耳地步入附近一幢弧状屋顶的建筑内。
趴在地上的两人如同小时候挤在被窝里翻开漫画一样，将获得的日志在前方摊开。
李武不太自在地挠了挠新的创可贴，“为什么创可贴上面要画长须鲸？”
现在，他们理论上正处于在这所名为散百华音乐学院的专业高中展开的教学参观活动中。
周围的群众充分发挥了看乐子凑热闹的精神，在闲言碎语的交流中拼凑出了事情的全貌。
李武稍微拉开一点距离，想要转移话题。
战利品被抽走的事实提醒了李武，他兴师问罪准备抢回对话的主导权。
得到了希冀的称赞的光却依旧不太开心地偏过了头：“是靠作弊赢得的胜利。”
光和李武被裹挟着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发现是之前在室外舞台表演的那支乐队出了岔子，一名女性成员正半跪在一个被她死死拉着的女生面前，似乎正在苦苦哀求她留下。
“嗯。”
“没关系，只是小伤而已。”
“我的伤口又不是丧尸留下的！”
“战术的事，能叫作弊吗？不过这话你别和星川她说是我说的。”
等到幕布拉下，演员们一起鞠躬谢场的时候，他才把左手抽离出来，像是在躲避危险的烙铁。
李武很快想起了开学路上的那次谈话。
“话说回来，明明当时是一起上的，光毫发无损呢。”
清凉的、甜蜜的滋味渗入五脏六腑，仿佛真的有什么无形的联系在两人间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