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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的风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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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三十天的免费妓女(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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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眯眯对着镜头:“回来改天就穿给你看,只要老公你喜欢,我都穿给你看。”

这放在以前,是绝对无法想象的,曾经,穿个黑丝短裙都算是我的生日礼物。

也不知妻子何时变得如此开放,反正,我一无所知。

随着背景的各种声音越来越大,妻子将手机拿了起来,走向了一张书桌。

书桌上,竟然摆着我的漫画,妻子一只手托起手机,一只手翻动着漫画,屏幕下方是她深深的乳沟,裸露地乳头轻轻晃着,勾引着我,画面里传来她的声音:“话说妓……妓女是什么样子呢,变态老公。”

就算隔着视频,被公开处刑的我依然觉得脸上火烧火燎:“哈……啊哈,我不知道啊哈哈哈……”

“是这样么?”

妻子还残留着液体痕迹的手指轻轻地划着漫画里的某一页。

这是一本描绘一个有着淫妻癖的画家将妻子借出,靠画妻子乱交场景卖钱最后翻车的故事。

而这一页,就是男主角妻子堕落后的模样,一样的长筒袜,一样的高跟鞋,一样的短发。

不同的是,是脸上的模样,两者之间,下贱与温厚产生了巨大的反差。

我支支吾吾:“额,不一定是这样嘛老婆。”

妻子轻轻地笑了,画面微微颤抖着,她又将漫画翻到最后的部分,指着女主角沾满精液的屁股上的字说到:“这个……肉……肉那个……老公你喜欢么?”

肉什么?我瞅瞅。

那是一幅怎样的光景,已然被一大群男人玩崩的女主角,肥硕的大屁股上被人胡乱涂鸦,当初画这一段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而妻子所指的,正是那屁股最中央的几个字。

肉便器。

我不知道说什么,麻木与兴奋在相互占据着我的大脑,胸腔里传来一阵绞痛,神啊,这十五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妻子打开书桌左边的抽屉,展现给我看,那里面塞满了手铐、项圈、鼻勾、铁夹、丝袜、精油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柔的声音还在低吟着:“老公,你喜欢那个肉……肉什么的吗?”

接着,右边的抽屉也被打开,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个被撕开的避孕套,其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妻子小心翼翼地将漫画书合拢,郑重地放进自己的包包里。

最温柔的声音说着最可怕的话语:“老公,你这回希望我成为妓……妓女对吧,但是哦,这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

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流行的梗,某影视剧里的画面,里面的人物用夸张的动作说着:“我全都要。”

她拿起那个破破烂烂的避孕套包装袋,塞进了大腿的袜口里,声音温柔如水,好似温柔乡:“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成为,肉·便·器,呢?”

剧烈的震动声从妻子的下体传来,不知何时,她将自己直肠里的“小帮手”打开了。

目睹着逐渐失控的场面,我颤抖着,笑着:“你到底……什么时候……老婆,你到底……是谁,丁伟说得没错,你脑子有问题。”

对我而言是失控,对她而言呢?我不知道。

是早有预谋,还是迫不得已,或是?

妻子“扑哧”地笑出声,彷佛平日里在客厅被我逗笑一般甜腻,她迈着粉色的丝腿,走向了紧闭着的门,她的身体里不断传出猛烈的震动声,于是乎,门里门外,都有野兽咆哮。

我死死地钳着手机:“叶珠沐,你脑子有问题,你原来是只母猪耶。”

妻子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无名指的戒指闪耀着。

下一秒。

我扯开嘴角:“我其实脑子也有问题。”

视频被切断了。

***  ***  ***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放下手机,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生怕把内裤里的精液漏出去,活动着麻痹的右脚,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浴室。

感受着胸腔里心脏的怒吼声,我只想静静地洗个澡。

热水混进手掌上的伤口,惬意的暖流带来剜心的痛,一点小小的伤口,为什么会这么痛。

记忆中,总有女人在为我操心这些破事,其实不擦药不包扎也没事,可她们总是大惊小怪。

小时候,是母亲。

成年后,是妻子。

如今,谁都不会在意这点伤口。

那温暖的人儿已经被我丢进了兽笼里,连带着她那卑微又伟大的爱情。

我们在世上,边看繁华,边朝地狱走去。

***  ***  ***

这是第多少天?自那天以后,妻子再也没有发什么快递给我,网上也没有再直播,电话也关机,那些她和老猴子肛交的照片似乎也就这些了,这个家已经没有她新鲜的气味了,只有陈旧的痕迹。

客厅里窗帘紧闭,阴暗占据了这里,冰箱已经空了,大量的瓷碗被随意丢在洗碗池里,黏煳煳的食物残渣上,散发着酸臭,堆不下的碗全被随意抛弃在饭桌上,里面装满了垃圾,腥黄的浓痰混着烟灰,掩盖了所有食物本身的色彩。

电视机歪歪斜斜躺在地上,屏幕中心巨大的破洞正凝视着躺在垃圾堆里的我。

沙发上一塌煳涂,我静静地躺在里头,感受着空气里的恶臭,做着有妻子在的美梦。

床已经没法睡了,上面全是各种液体的脏污,柔软芳香的床单早已变得结块发臭,我寻思我并不是什么家务垃圾,也不是什么巨婴废物,可为什么这个往日甜蜜的家会变成这样。

我不知道,或许知道,没意义。

踮着指甲乌黑的脚尖,我从垃圾堆里巧妙地钻了出来。

我现在心情很好,今天梦里又梦到了她,决定改善下自己的生活,吃顿好的。

吃什么呢。

我记得,在开发区有家红烧肉不错,只是那边正处于发展阶段,大把大把在建的楼房,所以交通不是很方便,我很无所谓,倒是有这个耐心。

因为也没什么事需要我去做了。

经过一段颠簸的路段与令人烦闷的堵车,将车停在五百米外的停车场,我徒步走进了这家店。

店里很破,由于不在饭点,人也不是很多,我闲得惬意,点了大份的红烧肉,就这么坐在了门口的位置。

不一会儿,一碗娇艳欲滴的红烧肉上桌,我食指大动,就着米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真好吃,肉已经酥烂,肥而不腻,肥肉带着瘦肉就这么流进了我的咽喉,那酱汁的咸甜之间竟然还留有淡淡肉香,真是太棒了。

人生中若是吃上这么一碗红烧肉,才能算得上完美啊。

只是,口里的饭和肉为何越嚼乏味,难道不是越嚼越香么?

啊,我知道了。

这红烧肉已经做得很棒了,这苍蝇馆子的水平比我吃过的所有酒店都牛逼。

天气很棒,阳光明媚。

人也很好,周围工地上,所有向死而生的生命都在热烈生长着。

只是,我想她了。

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你搞卵,男人哭个鸡毛,又被工头屌了吧。”

两位工人兄弟坐在了我的对面,眉间带着不屑,眼底带着关切,将自己的那份红烧肉赶了一小半放进我的碗里。

“喂,你哪个工地的咯?”

带着口音的男人拿着一瓶啤酒,满脸不耐烦。

我?工地?拿起手机,我照了照自己的脸。

也难怪被误认为是工友,屏幕里,我现在满脸脏污,还带着泪痕,头发油腻,一脸胡子拉碴。

只不过我和他们有所不同,他们的眼里闪烁着精光,是对生活的期望。

我咧了咧嘴:“没啥,家里出了点事。”

话音刚落,一瓶啤酒递到了我的面前:“哎呀,谁家没点事,俺老婆去年还跟别人跑了咧,男人,没啥过不去的咯。”

我的面前,坐着两位穿着一样工地背心的男人,看来是一个工地上的,他们浑身布满灰白的脏污,脚上的绿胶鞋歪歪斜斜,手指和脸皮同样干枯着,黑里透着红,像是地里的老红薯。

笑着挥手拒绝了啤酒,我打开烟盒,将两支烟递了过去。

“该阔气诶!哟哟哟,老板老板咧。”

两个人不约而同将烟接走,笑成了菊,露出黄中带黑的牙齿。

我点燃香烟,将红烧肉推了过去:“先谢谢两位老哥关心,我没事了,你们吃你们吃,我不爱吃这个。”

就算如此落魄,也有人把你当个人。

高尚的灵魂和躯壳没有关系。

我将老板喊了过来,付了三人份的钱,那两人见状,相视一笑。

“啊耶,该嬲赛咯(这么好啊),原来是老板,啧啧,牛逼类。”

“是滴类。”

这种口音倒是听得少,虽然带着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却没由得十分可爱。

这种来自陌生人的关心,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没有抛弃我。

我准备起身离去,却被这两位大哥喊住了。

“老板诶,你呐见识过那别真正的婊子没咯。”

我脑海里闪过妻子高潮着的身影:“没有啊。”

两位再次相视一笑,像个双胞胎一样。

其中一位摩挲起了双手,而另一位则拉住我的袖口,满脸激动。

“你请俺们恰饭,俺们请你肏逼,那别丁老板的工地上有那别随便肏的妹子,听他们港还是个少妇子,老公是个绿王八,肏一次不要好多钱,啥都敢玩,骚得一比。”

丁老板?少妇?

***  ***  ***

我的眼中,眼前咧嘴笑着的男人满口鲜血。

摩挲着双手的工人嘲笑着我:“看这的表情,吓傻了,来和俺们一起塞,老板你这么客气,就让你头前去肏那别少妇,要的不?”

大脑宛如被重击,一时间天旋地转,胃里传来一阵恶心,我急忙跑出门,在路边大口呕吐着,周围臭气熏天。

我的脑海里没有任何想法,只有恶心,恐惧,恶心,恐惧。

还有兴奋。

饭店门口的座位上,那两个“人”大笑着。

“哈哈哈哈,这人脑壳有病吧,几乎免费的逼不肏,那少妇骚爆好吧,那屁股会吃屌嘞。”

“哈哈哈哈哈,是的嘞,听别人讲,那少妇子的脚比逼还骚,还喜欢穿腿丝袜,上次十几个人,估计是搞得有点猛,那少妇子都可以用精液洗个脚了,后面水管子都用上了,屁眼里那水都快喷到天板了嘞,她竟然哭着在喊老公救她,也不想想谁把她搞过去的,笑死个人。”

“啧啧,我也听别人讲过,这少妇子比鸡还哇塞,他们把她卡在混凝土墙里,排队上,捅了屁眼捅骚逼,最后去前面让那少妇子给你舔干净,真的骚得一比。”

“刚刚那老板是不是嫌弃这种少妇,毕竟肏烂逼,别个老板干的都是真正的极品,听说还有次还把她吊在厕所的一个小便池上头,搞了一通宵,一开始哭爹喊娘,后头叫得比谁都欢,逼里的精液多到可以刷厕所了。”

“真的假的哦,这也太猛了哦,听起来好假,话说那老板听了想吐,也是,搞又搞得这么狠,那肥屁股大奶子的少妇子,不是谁都喜欢,那老板人还可以,看不上俺们这种,喂,酒瓶子留着咯。”

“干嘛?你要?”

“等下塞那少妇子屁眼里。”

“卧槽牛逼,那老子要尿她屁眼里。”

“那你干脆尿瓶子里,再塞进去啵,哈哈哈哈……”

他们在说什么?那个所谓的少妇是谁?

我感觉眼前一片漆黑。

啊啊啊啊……我想不起你的样子了。

为何我如此的,如此的兴奋。

地上的呕吐物,里面红烧肉的残骸混着米饭,发出阵阵恶臭,背后的议论声彷佛在讨论一个陌生人,我只感觉我的灵魂已经离我而去,罢了,算了,我不想管了,也管不着。

起身离去,还没走两步,我却碰见了鬼。

小鬼。

那的小鬼个子不高,一身霓虹灯似的打扮,整个就是一名“精神小伙”,一顶滑稽的锅盖头,下面是被过白粉底强暴过的脸。

他是淫妻地摊那天妻子的第一位客人,猥琐滑稽,带着自以为是的嘴脸,被我掰了手指。

我记得他说过要把妻子……

思绪之间,眼前男人的脸上突然爆开一副嘴脸,像是粪坑爆炸,那一种介乎于嘲讽与滑稽之间的恶心表情,眼歪嘴斜,像极了前阵子流行的“赘婿”,只是他做出来莫名地恶心。

突然遇到“熟人”,精神小伙仔细打量了我一下,顿时精神起来了,他狠狠地吠着:“哈哈哈哈,原来你这逼在这里啊,你老婆被我肏到叫爸爸了你知道么?我他妈说到做到,哈哈哈哈,你个铁废物。”

啊……骂人都词穷,铁傻逼,话说这人怎么在这里,不会和丁伟那逼一伙的吧。

我说不出任何话,精神小伙说得没错,他说过要把妻子肏到叫爸爸。

妻子那张温柔的脸,对着这种下三滥大喊爸爸,我不敢去想,怕一想,就陷进去。

我默默地抄起路边的板砖,呼了过去。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精神小伙夹起尾巴瞬间跑得远远地,蠕虫一样在远处扭动着腰,做出抽插的动作,中指竖起,满脸讥笑。

“哎哟哎哟,打不着,打不着,脑瘫女婿,你老婆认我作爹,还要给老子当马桶,用屁眼盛老子的尿,傻逼绿王八自己去死吧。”

他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无法得知,只是心中升起一阵酸楚。

我竟然希望这些是真的。

旁边饭店里的两位工人被这不大不小的动静给吸引,都出来看热闹,他们提着空空的啤酒瓶,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他们互相低语,或是可怜或是嘲讽,对我指指点点。

好吵啊。

吵死了,头痛欲裂,天旋地转,肚子好饿,好饿,我好想吃红烧肉啊。

转身离去,我的身后正淅淅索索,有人影在蠕动,彷佛有爬虫如影随形。

我选择当个垃圾,日日夜夜,与世隔绝。

***  ***  ***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

啊……已经晚上了,好饿啊。

我扯开红烧肉口味泡面,放在一个沾满油污的碗里,反正一直都在用,不洗也没事吧。

用热水冲泡好,一种非自然的香气在污浊的空气化开,急忙用杂志盖住瓷碗,我贪婪地耸动着鼻子,享受这短暂的香气,外露的鼻毛轻轻地刮着我的皮肤,我用衣袖狠狠地擦了擦,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百无聊赖地等待着面饼泡发。

烟雾缭绕中,我静静地盯着卧室,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到,那温柔的女人早就笑吟吟地走了出来了。

白色的裙子披在她身上,像是和尚们的袈裟,昂起了胸脯,跳跃似的走出来,异常高耸的乳房在毛布里面跳动。

一张淡雅的脸,那淡色如蜜般的嘴唇就是生气的时候也像是在那里笑。

这女人是我的欲望,是我的生命,是我的爱情。

没了他,我什么都不是。

一支烟的时间并不长,那女人也随着烟消云散了,独留我一人。

我控制不住我的笑意,笑着揭开杂志,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泡面,我想象着,这没有红烧肉的红烧肉面此时里面堆满了红烧肉。

啊,真好吃啊。

油溅到我的脸上,用手指抹去,放进嘴里吮吸,这浓香,让我无法自拔。

这面条真好吃,就是越吃越咸,越吃越涩,这速食面果然不靠谱。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肚子很饿,无比得饿,自那一天过去了多久呢?自那天起,我就没有饱过。

机械地咀嚼着,好吃,真好吃。

这是第几天了呀……

将全部的面条统统塞进嘴里,感受着逐渐被烫坏的口腔,我心满意足地端起碗来,准备享受最鲜美的一口汤。

吃完就去死吧?

但似乎,我这回好像又失算了。

瞬间,大门洞开。

那温柔的女人笑吟吟地站在门口。

鼓着腮帮,满嘴的面条和面汤,我的话语含煳不清,我总算知道我那控制不住的笑意是从哪里来的了。

我的眼里只有她的笑容。

女人开始又哭又笑,开心得像个孩子,悲伤得像个老人。

话说哭什么呀,明明你笑起来才是最好看的。

不要瘫坐在地上,地上脏,进来坐,哦不对,进来也脏。

是我没用,卫生都搞不好。

但是我很开心。

我喜悦地看着门口的女人,满嘴都是油。

“绕婆,呕哦了。”

老婆,我饿了。

第四十五天,妻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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