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空空如也。
周牧像是一尊凝固的雕像，维持着那个姿势。
雪霁倚在栏杆上微微挑眉，眸光在周牧身上转悠了一圈。
啪——
崩裂两半的鳞片摔到地上。
细微的声音似乎砸醒了周牧，他身子猛然一颤，惶然看向四周，“玄羲、玄羲……”
雪霁打了个响指，勾住周牧的视线，“怎么，他不愿意和你过来？”
这模样就像是要带人过来却没成功，雪霁缓缓眯眼，“队友，你该不会是硬来吧。”
“我……”周牧想说什么，又不知为何瞳孔微缩，止了声。
“嗯？发生什么了？或者，你见到什么了？”
“……他没、理我，”周牧神色发怔，将两半鳞片笼在手中，手脚发软地扶着站起来，“对不起，我、弄坏了。”
雪霁手一挥，一团淡蓝水液将鳞片裹住，又回到他的胸前，“没事，养个几天就行了。”他又狐疑地问，“你真的见到星主了？”
周牧点头，仍是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见到他的时候，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就想直接带过来，但、我没抓到他……”说到后面，声音愈来愈小。
雪霁噗嗤一笑，有些惊奇地看着周牧，“没想到你的胆子这么肥啊。”
他又“啧”了声，道：“队友，机会只有一次。除非他主动，不然，仅仅靠你我，再想和他有联系，大概是不可能了。”
“嗯……”周牧看向雪霁，黑眸真诚，弯腰诚恳道，“这次真的谢谢你。”
雪霁侧身避开了周牧的礼，他的眸光落在周牧身上，顿了顿，又移开，轻声道：“你也不要太纠结了，有时候，缘分未到，无需强求。”
这种关乎情爱方面的可不像是雪霁会说的话，不待人察觉到言语中的深意，便见他无所谓地摆摆手。
“行了，夜也深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待周牧走后，刚才还端得一派正常的雪霁“嘶”了声，抬手捂住胸口，另一手大力抓着栏杆。
至软至柔的情心鳞碎成两半，对雪霁而言，当真是不小的痛楚。可虽是这般，他的眼中却涌出一抹新奇与快意。
原来心痛，是这种滋味……
因为周牧，他体会到了何为欣悦，何为酸楚，何为心痛。
在雪霁看来，喜欢上周牧的过程，远比这个结果更加重要，他尝遍了酸甜苦辣，情感中缺失的一部分在逐渐弥补。
“周牧……”他轻轻念着，嘴角漫开笑意，“谢谢。”
深林中萤光点点，虫鸣吱咕。
回到住处的周牧一秒没耽误地来到浴室，紧紧关上门和窗户，这才对着镜子，手搭在衣领处，面色凝重，深呼吸了好几口，缓缓向下拉开。
蜜色的皮肤蒙着暖光细腻异常，周牧眨也不眨地盯着，越来越多的蜜色露出。
某一刻，周牧倏然停下动作，眼睛微微睁大，黑眸中清楚地映着镜面中，盏着阴影的锁骨，窝着团淡红的影子。
“刚刚，就是你……”周牧不禁喃喃出声，刚才就在他想要将所见场景同雪霁说时，心中莫名的感觉阻止了他。
“玄羲……”
周牧试着轻唤了声。
便见小龙模样的红影，尾巴轻轻甩了甩。
周牧眼睫轻颤，他认出来了，这是凝灵缎。
之前他一心只想抓住玄羲，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没想到，最后竟是这只小灵龙跟来了。
“你到底怎么了？”周牧两手捧着，轻轻问着。
小灵龙盘成一团，像是在冬眠一般，一动不动。
“玄羲？”
尾巴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