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人忘掉，把她们的班排名挪掉。」
李巧宁试着在脑袋里想像了一下，发现自己中下的名次突然往上窜了几个位置。
「很好，然後你把班上那些完全不上课的，成绩几乎等同於交白卷的，神出鬼没犹如丛林中大蟒蛇完全放飞自我的家伙也去掉。」
──相对应的，这些人也确实存在。
尽管李巧宁不太能够理解，但即使是北nV这种学校，依旧会偶尔出现几个翘课时数远高於上课时数的神人，虽然同年纪的nV孩子往往b较懂事、往往b较没有那麽叛逆，但确实班上还是有三四个这样的同学存在。
她们不是翘课，就是在课堂上睡觉。
即使面对段考，也只是随意猜完所有选项然後交卷。
有些可能是心理健康方面出了问题，有些则是……李巧宁不知道该怎麽形容那些人，就好像她们根本不在意身上这件制服，不在意自己占掉一个入学名额一样。
但她依旧照着顾晓诗的话语，把这些人也去掉。
人数更JiNg简了一些，但排名又稍微往下滑落。
「算好了吧？那麽──恭喜你，你能考上至少国立起跳的大学，而且我说的国立是指台清交成政这等级的学校。」
李巧宁满头疑惑。
学姐这是在说啥？她说的是人类的语言吗？
「我知道你可能会有点难以想像，毕竟我们国中的确不怎麽样，我和你连续两年考上北nV这应该是奇蹟中的奇蹟吧，往年的数字我记得不是很好看，可能只有校排前十名的人有机会考上前三志愿。」
「学妹，你根本没有注意过高三学姐们的大学录取b率对吧？」
「每个班级最基本会上一半台清交成政，甚至三分之二这种b例也有可能──当然，我现在不是要跟你聊志愿选择的问题，我也不是要灌输你必须考上一般人眼中传统名校的价值观，我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
「在北nV，你眼中差劲的成绩，中下的排名……实际上，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麽糟糕。我没记错的话，你之前有说过你想念文组对吧？只要你保持现在的成绩，那以後不出意外你很有机会考上台大师大政大。」
「──那你到底在焦虑什麽？」
「你的心态并没有转换过来，还以为自己跟国中一样必须要埋头念书；但实际上最适合你的方式是跟班上的同学交流，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怎样的一间学校念书，重新定位自己的排名代表的意义之後你才能够放下心中的重担。」
李巧宁沉默了。
她的成绩真的很糟糕吗？并没有，至少她上学期没有一科被当。但却因为排名，因为父母不习惯看到这样的排名，所以她被催促着需要更好……不，更「正常」的表现。
或许是不是名牌大学并没有太多意义。
或许是不是高中名校也没有太多意义。
──但李巧宁无法逃避穿上绿制服之後随之而来的压力。
她变得不能呼x1，她变得战战兢兢，她如履薄冰深怕自己因为没有补习被人丢在更加角落的位置──刚好，她还很不幸地不擅长社交。
然後顾晓诗强y地闯了进来。
夕yAn西下，晚霞透过镜子的折S打在顾晓诗喋喋不休的脸上。
那瞬间李巧宁几乎无法言语。
顾晓诗做的事情并不复杂，但从来没有人透过这样的角度告知李巧宁。
先拔掉对於排名的迷思，再具T教导填充细节。
「从课堂间获取知识和单纯为了考试而准备是完全不同的，我觉得你现在并没有好好利用身为北nV的资源。北nV的老师就真的特别好吗？这可未必，但很明显北nV的同学们成绩真的就b较好。」
「上课的时候听讲是必须的，透过老师的讲解能不能够立刻将书本上的内容消化是能够直觉反应的，而当你发现自己跟不上的时候，绝对不应该钻牛角尖反覆去做考卷，而是应该先弄懂自己是哪里不会──今天我会帮你，但之後你得试着和你的同学搭话，她们解说的方式往往会经过自己的脑袋转译一次，这能够帮助你的理解。」
「认真上课可以确定你对於学科的喜好，帮助以後你选择类组甚至是选择大学；但考试技巧又另当别论，除非你拥有把书本的内容全部记忆在脑海中，并且随时能够翻阅的能力，不然高中学科的专业度和深度和国中相b是完全不同的，没有超能力的你应该要选择的是脚踏实地。」
「不要轻易地跳过你不懂的地方，高一是打基础的时候，很多东西高二高三都会用到。事实上，考试的时候如果你神经突然断掉想不起上课的内容，不妨试着使用脑袋里国中的那部分知识，教学内容是有脉络X的，但数字却是Si的。你想不起高中学到的公式，国中的经历却可能有办法帮助你解题。」
「简单来说，应试需要的是理解，不要只是Si做题，你应该有能力去猜测出题老师想要在这题目考你什麽。」
「是知识的搬移填空吗？」
「是对公式的运用吗？」
「还是单纯Si记y背的T型呢？」
「你不是天才，我也不是天才，至少我们在北nV都不会被称为天才。那我们就用笨一点的方式去念书吧。」
顾晓诗开始带着李巧宁做考卷。
她知道李巧宁是个需要分数肯定的孩子。
不是优、良、尚可这样的评断，而是确切地以分数去肯定自己的努力。
这个年纪的李巧宁应该要拥有更多更多，更多考试以外的东西──
但考虑到对方的个X，她才需要尽可能解放过度执着的李巧宁。
同样的考卷，在学姐的讲解下读出了截然不同的意味。
尤其是顾晓诗擅长的科目，除了讲解题目之外，顾晓诗也会额外补充：为什麽要选这段作为课文？除了文字之外，作者本人的时代背景？除了作者本人之外，那个年代又是发生了什麽事情有怎样的风俗导致他写出这样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