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刀卍解後的日番谷从那名硕大成怪物般的灭却师头上掠过。
虽然此刻於半空中的他已可以感觉到那心之所系的灵压存在,但他还是想用双眼确认那抹身影是否安全无恙。
在一瞬的斜角视野中,他终於望见雏森了。不过由於距离太远,而无法肯定她是否於那刻同时也看向了自己的方位,此刻的战况更已不容许他再突发分神或是刻意去眼见为凭了。
他到底还有何所求?或许只是想於心灵深处,注sHEj1N些许安定的解剂吧。
「不知是不是因为尚未成熟--完成大红莲冰轮丸後我会……变得老一些。」
他试图一派从容地撑着膝盖起身,却同时惊觉躯T给他的重量b往日更沉了,而世界转眼之间则起了不小的变化--他眼界里的世界。还包括些许尘沙顺着从他周围形成环状回荡,但那所漫起的高度也只是落在脚边而已了。
「……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太喜欢。」
--其实也不是自己不喜欢,只是怕她接受不了。
寒冰黏附在身上的质量更加地紧实,却也意外轻盈了许多,原先背部的冰翼顿时融回冰轮丸内,碍事的骑士团装备也被急遽拉长的身躯给撑破爆裂,他因而T感到四肢足以掌控自如。虽然那行动上只有一点点的差距,但是在延展范围以及视野上倒是变化了不少。
日番谷的卍解型态终於完成了。并且接近他指日可待的成熟标准,身长更是已不如以前那般矮小了。
曾经大言不惭地在心中下旨及在敌人面前宣誓说要保护她,却往往兵败如山倒。
他虽然总想佯装成自信满满的模样,却其实一直都清楚自己身上的种种缺陷--对,他是太年轻、太不成熟、太容易意气用事了。
但这般逞强又何罪之有?
现实的残酷抵着双脚得疾速行进,迫使他无论准备得如何,抑或调适得如何,都得迎上前头,稳站沙场。
即便时间倒转,他也同样会义无反顾地为她挺身而出。
只因他势必守护这重要之人,即便破绽百出,他仍是得无所畏惧地为其全力挥刀。
就算她的身边总是能递补上b他更加可靠的人……也不愿缩手。
所以他之於她的牵绊,莫约就只剩下那个诺言了吧。
这样很可Ai啊!
可Ai个毛啊?
她老是未经过同意地就擅自抚m0上他的头顶。
真希望小狮郎就这样不要长大了。
……你这家伙,凭什麽诅咒我?
因为你这样小小可Ai的,才可以让我一直保护你啊。
……你把我当成什麽了。
从她温婉的褐瞳里,彷佛看见不容动摇的坚定。他也只能一脸无奈着,而她则是漫不在乎。
他记得当时那整个下午的心境都被影响,感到郁闷不已。
他就如同被她豢养的动物般,弱小不堪的存在。
为此,而总是感到矛盾。
如今的自己明明已经超越她一大截了,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在官阶上。但她却未曾将他当成是上司般礼让三分,尊敬崇拜。
他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由着她,他太懂她了,知道有时她的坚持是没这麽轻易能更动的--
包括儿时的诺言。
但这同时是他们唯一的牵绊。
可是,到底凭什麽擅作主张就把他当作是较弱小的一方了?
就跟她当初自以为是,担心他独自一人无法在外面生活一般,y是在荒郊野外中将他拉到了她的住处。
原本以为她这人的脑子八成很有问题。居然毫无防备心地就邀请陌生人回家,还胁迫同住,这孤男寡nV的,难道她就不怕被人闲话了?
待在老旧的房外等待开门时,就想藉机向她告辞了。却不料他才犹豫了几秒间的说词而已,就顿时被这nV孩兴高采烈地抢先拉入室内。
但在望见进门後的迎接者时,则令他卸下心房地选择将就,也同步终止了胡乱臆测。那份真挚的眼波、柔和的沙哑嗓音、温暖的粗糙掌心皆令他难以婉拒且流连忘返。
「我是跟NN一起住的。我也就……当她是我的亲人了。在润林安这儿的大夥们都是互相帮助的,所以我也会照顾好NN。」
她当时是这麽对他说的。但照他往後不经意的观察,事实应该相反,反而根本是由这位长者在照料着这小鬼头吧?
「从今天起这里也是你家了哦!你别拘谨,房间我的就让给你吧!」
「不用这麽麻烦,我随地都可以睡。」
「咦?那怎麽行……你又不是宠物!」
「喂……」
--她究竟,是怎麽看待自己的?
想必只是借住的过客,外加玩伴尔尔吧。
但无论她是如何看待他的,在他心里,她可不只是个房主,不只是个玩伴,甚至……不只是朋友。
「你、你是……」雏森瞪大了眼。早已将原先卖力扛在身上的平子静置在一旁卧躺歇息,经过她医疗鬼道的紧急救治,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恢复意识了。
而眼前这还有一件,更令她忐忑不安的事情有待商榷着。
她肯定自己是看到日番谷的大红莲冰轮丸了,只是在她轻手轻脚地放下了平子後,地面却不断接连有因建筑物崩落而产生的剧烈震荡,她不禁担忧起同伴们的安危。再来,於回归仰望天际的一瞬不注意,那视线就再也追不着他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