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只好低下头,努力压着翘起的嘴角。
辛柏好似觉得他不相信,急得脱口而出:“我真的可以,我什么都会做。我只需要一点点钱就能活得很好,川哥不要在我身上浪费钱,不值得的。”
廖驰川的笑僵住了,他慢慢抬起头,看向一脸急切又认真的辛柏。这人懂事得让他有些心疼。
“辛柏,”廖驰川破天荒叫了他的全名,吓得辛柏一哆嗦放下筷子,端端正正坐好,“你告诉我,什么叫你不值得。”
廖驰川的语气很平静,然而熟悉的人就会知道他现在真的生气了。
不是还可以跟廖父说笑吵闹的气愤,也不是暗自唾骂自己那种调侃。
辛柏不熟悉廖驰川,依然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他在廖驰川有震慑力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低头搓着衣角,声音极轻极轻地说:“可是叔叔婶婶一直这么对我说的。”
他垂着头,静静地让眼泪一滴滴落到衣摆处,视线模糊了,耳边也模糊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接连不断地掉着眼泪。
廖驰川坐在旁边,看着小小的肩膀偶尔耸动一下,那是辛柏在忍不住吸气。
辛柏的话说得很长很慢,声音也很小,但廖驰川都听见了,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说我爸妈都死了,我就是没人要的拖油瓶,他们好心才收留我
“他们有自己的儿子要养。表弟长大了还可以为他们支撑家业,我这样的身体却只能嫁出去,实在是值不上。”
辛柏飞速地抹掉了眼泪,抬起头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不起啊川哥,我不该向你抱怨的,我只是想说生活还是节俭一些比较好。如果你嫌我管得多了,不用理会就是。我......”
辛柏的话音戛然而止,刚抹掉的眼泪又没忍住落下来。
他垂下头,心如死灰。
他怎么忘了呢,他现在哪还有资格管“川哥”。
又不是他老公。
廖驰川沉默着,细致体贴地一直给哭泣中的辛柏递纸巾。
他现在是真的恨上了抚养辛柏的那家人。
到底要从小受到多少委屈,才会哭得时候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又要过了多久的苦日子,才能说自己什么都会干。
廖驰川又一次想到,辛柏才二十岁,在大多数人还在校园中的年纪,就已经吃足了苦头。
当他得知被叔叔嫁出去的时候,心里是不是也在像今天这样,默默无声地掉眼泪。
廖驰川把人揽过来,轻拍后背安抚着:“好了,好了,我没有嫌你管得多,我还要谢谢你愿意当我的小管家。你说得对,我确实花钱大手大脚,以后请你监督,好不好?别哭了,嗯?”
辛柏埋在廖驰川怀里,眼泪把他衣襟都打湿了。他感觉到胸前有个小脑袋动了动,那是辛柏在点头:“我会好好监督的,川哥你自己也要注意。”
“好,那我们现在来说说你到底值不值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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