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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烂泥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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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蛙跳(蛋:窘迫小迟接客大狗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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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泥巴蛙跳,有好戏看咯。

烂泥巴怎么还穿着这件破衣服,他上学期结束的时候就穿着这件吧,过了一个寒假了还是这件,他过年都不买新衣服吗?

人家穷呗,低保生,我还听说他偷别人的东西呢!

学校表白墙上看的啊,还有帖子专门总结了烂泥巴双面派的嘴脸,喜欢跟老师举报什么的,瓜可多了,我待会儿发给你看。

……

迟朔,加油。

这句细微的声音在满耳烂泥巴的骂声里,少年脚步一顿,竟乎觉得自己突然出现了幻听。

就像是一束细细的光线,用孱弱的身躯挤开沉闷如海的黑暗,在无数黑色的张牙舞爪里,有一只白色的、泛着温暖光芒的手,抚摸上了少年的脸庞,擦去少年干涸的泪痕。

是幻听吗?是幻觉吗?

迟朔转过头,看到一张不算很熟识的脸在人群里带着鼓励的笑容地看向他,但是他知道这个人的名字,作为学习委员,他知道班上每个人的名字。

他对这个叫陶春的同学轻轻点了点头。

这是个在班上丝毫不起眼的同学,他们之间除了偶尔收交作业几乎没有任何私人的谈话,更谈不上私下的交情。

可这一刻,迟朔无比感激这个叫做陶春的同学。

迟朔站到了跑道起点,双手抱住后脑勺蹲下,向前跳了一步。

“我是烂泥巴。”

他说出五个字后,周围的人群立时发出爆笑声和鼓掌声,还有人吹了声长长的口哨。

“我是烂泥巴。”

烂泥巴你没吃午饭啊,喊大点声!丁辉边笑得直不起身子,边起哄地笑骂道。

“我是,烂泥巴。”

其他班级的人也听见了这边的动静,看戏的人愈来愈多,跑道周围的人群阴影逐渐扩散开来,有几个人偷偷拿出随身带着的手机拍摄。

“我……”跳了三下后,迟朔喘息了几口气,但这口气没有喘息到底,胸闷得厉害,初愈身体其实经不起这样的剧烈运动,何况还要边跳边喊一句,跳了这几下后,他就觉得有点头重脚轻。

一阵天旋地转,丁辉走上去揪起他的头发,把他捆到了橡胶地面上,“怎么不喊了,喊啊,喊你是烂泥巴!”

陶春捏紧拳头上前走了半步,被伙伴拉住胳膊,“别趟这浑水,不然封隋丁辉他们连你都记恨上,你想变得跟他一样么?”

陶春不再往前走了,而是用力脱开人群离开了操场。

有人走了,也有更多的人看热闹聚拢过来,他们聊天聊得热火朝天,一张张青春蓬勃的脸——或者说是布满坑坑洼洼青春痘的脸,在迟朔的眼里都变得没有五官,那些人好像都变成了高大的身躯和苍白的面孔,每个人手上都拎着一截锁链,他们互相传递着锁链,把他困在中心,把链子渐渐收紧。

然后他连那些没有五官的面孔都看不见了,因为丁辉把他的额头撞在了地上。

所幸是橡胶质地的跑道,这一下还不算太疼,他没鸡蛋壳那样娇贵,撞一下就能磕破,他的手还维持着抱住后脑勺的姿势,下意识抓住揪着他头发的那只手。头皮被揪得很疼。

在一些人的起哄声里,他听到自己的脑袋一下下撞击橡胶跑道的声音,他看到夕阳下的扬尘空灵地飘落,远处模糊的是层层叠叠的鞋子和裤脚。

他的脸颊被捏住,丁辉的力气很大,指甲快要伸进他的嘴里,他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一定丑陋而滑稽。

“……我是……烂,烂泥巴。”他把这几个字极为艰难地从干涩的喉咙里抠出来,这几个字被扯出来时,还明晃晃地连着他的血肉。

迟朔没有跳到终点,他是被揪着头发爬到终点的,边爬着,边说,我是烂泥巴。

封隋岿然不动地看着这一切,看热闹的人群很快散去了,因为已经没热闹可看,那个人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爬到了终点划出的白线上,既然到了终点了,自然就没热闹看了。

有人说:他哭了,你们看,他趴在那儿哭呢。

有人接道:抽鼻子有什么好看的,走吧,还有五分钟下课,吃晚饭去了。

丁辉和翟昌亮也走了,操场上的人渐渐稀疏,封隋走到迟朔的身边,他没有拉起迟朔,而是弯下腰说:“我在c区的体育器材室等你。”

过了好一会儿,下课铃从操场上的广播台以欢乐的姿态响起来,迟朔才站起来,头发凌乱,摊开手面,看到手掌上破了皮,蹭满了跑道上的灰泥。

他把头发轻轻地抓顺了,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到不能拉了为止,可惜这件外套没有连帽,冬末的冷风从脖子里灌进去依旧很冷。

操场上零星几个人的视线仿佛投射了过来,迟朔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谈论着自己,拿刚才发生的事情说笑,他多么希望自己有隐身的能力,要么做个瞎子聋子也好。

左边是食堂,他可以买到一块五的炊饼作晚饭,右边是体育器材室,封隋在那里等着他。

他的肚子饿得瘪下去,只想去食堂要一碗热水,捧着刚出炉的热腾腾的炊饼吃。

但他的脚步还是朝右边而去。

【本章阅读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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