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那我帮你揉揉
周一清晨，７点整，闹钟滴滴答答响起。
深灰色的窗帘阻挡了清晨的微亮，卧室里昏暗无光。
睡梦中的操晋睫毛微颤，倏地睁开眼睛。
他有轻微的起床气，漆黑如墨的眸子印着烦躁，一分钟后，伸手关掉闹钟，缩回被窝里，侧身，脸埋进枕头。
缺觉是发育期青少年的通病，操晋也不例外。
正要沉入回笼觉的怀抱，门外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从混沌状态被拉回现实的操晋顿时额角抽痛，眯着黑色的眸子，视线凶狠地锁定在紧闭的卧室房门。
“操晋，你刚刚是不是闹钟响了？”
门外，陆潜鸣睡眼惺忪地倚着门框，有气无力地敲门。“是不是到上课的点了？”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我手机没电了。”
等了半晌，里面的人没有回应，“你还没睡醒么……”陆潜鸣索性把额头贴在门上，眼皮耷拉，半睁半闭，一副要靠着门板睡过去地架势。
突然，卧室门被拉开，陆潜鸣一个重心不稳，顺着力道朝下倒下去，惊慌中手脚并用，咚地一声闷响，四脚着地扑跪在地板上。
实话实说，大清早开门就见人跪在面前，操晋被吓到了，只不过他板着脸没表现出来。片刻后，操晋视线落向脚边的人，眉尾扬了扬，“平身吧。”
嗓音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感，低沉的尾音钻进耳朵深处，痒痒的。
操晋绕开他，独自去卫生间洗漱。陆潜鸣脸朝下，默默伸手揉了揉耳朵，慢吞吞爬起来，跟在操晋身后。
陆潜鸣的牙刷是操晋扔给他的，淡紫色，放在喝水用的玻璃杯里，搁在操晋的漱口杯旁边。
从镜子里瞥一眼满嘴牙膏沫的操晋，陆潜鸣默默站直，下巴昂了昂。
操晋吐掉口里的泡沫，视线在镜子里迎过去，“你看什么？”
挤一节牙膏，牙刷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道，“你多高啊？”
“一八七，前段时间量的。”
“哦。”陆潜鸣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是现在应该又长了，耸耸肩，不怎么真挚地夸，“挺高的。”
操晋见他那副有点羡慕但更多郁闷的表情，恶劣道，“你呢？”
“一八一。”净身高一米七九的陆潜鸣臭不要脸道。
操晋点点头，灌了口水漱干净满嘴泡沫。
陆潜鸣见这话题翻篇了，把稍踮起的脚尖踩实地面。
操晋用冷水糊了糊脸，瞬间驱赶走残留的困意。他抽过毛巾擦干脸，搭回架子上时又看一眼
陆潜鸣，冷笑，“我信你个鬼。”
正在往水池里吐泡沫的陆潜鸣猛地一呛……操！
两个大男生，洗漱起来雷厉风行，很快就从睡到炸毛的状态转变成油光水滑。
操晋换好衣服，左肩背着书包，掏出手机。
王竖给他发了条微信。
先是一张图片，张致文坐在讲台后，架着副眼镜悠悠翻书。
【隔壁老王：老张看着心情不太好，别迟到。】
【cj：好。】
操晋抬头朝屋里吼，“你便秘？搞快点！”
片刻后，厕所传来陆潜鸣的回复，“我用不习惯马桶啊！你别突然跟我说话，屎差点被吓断了！”
断NM……操晋额角一抽，想揍人。
两分钟后，陆潜鸣站在操晋面前，露出毫不走心的假装害羞的表情，“我好啦，走吧。”，边说往走到门边换鞋。
操晋坐在沙发上没动，“你就准备这副模样去上课？”
“怎么了？”陆潜鸣抓抓头发，觉得睡眠充足的自己肯定挺帅。
操晋：“把老子的睡衣脱下来。”
迷茫地歪了一下脑袋，一怔，“靠，我忘了！换下来的脏衣服还没洗！”
他那反应落在操晋眼里，就像一只傻狗发现饭盆不在了……惊慌无助，还饿。
长烟路上，陆潜鸣穿着明显大了一号短袖体恤和运动裤，时不时提一下裤子，跟在操晋身旁。
“喂。”不自在地耸耸肩，“你为什么会有这种颜色的短袖，好娘。”
操晋望着他身上粉色，胸口还绣着个拇指大的桃心的短袖，说，“哪里娘了？”
这衣服是他堂妹要买的，男女同款，刚上小学6年级的小女孩，哼哼唧唧地说要和哥哥穿兄妹装。
操晋肤色属于健康的小麦色，配上这种死亡芭比粉，是一种直冲视觉的灾难。陪着表妹穿了一下午逛完街后，操晋压在箱底再也没看过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