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全琛这话听起来确实像是知道不少的样子，但是这种离奇的事情他又为什么清楚？难道全琛也参与了他的重生环节？
宋懿在心里否定了这个选项，全琛不可能引导他们来阻碍自己的计划，这之中应该还有第三人。
宋懿淡声道：“你的话可信度不高。”
全琛嗤笑一声，双手放在脑后倒了回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行啊，反正信不信在你呗。”
“但是你心里肯定也有疑惑吧？”
宋懿怎么可能不疑惑呢，他疑惑老师为何平白丧命，他疑惑纪顾为何无故变心，他疑惑为什么自己能够重生两次，疑惑为什么自己成了那个被他们选中的人。
“我想知道凡铭因何而死。”
全琛笑了，对宋懿的选择毫不意外。
“他啊，”全琛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后看向宋懿，意味深长道，“不过就是因为太护短，结果一下子着了别人的道而已。”
宋懿心里不祥的预感迅速攀升。
“你看看你前两次，第一次嘛，愣是假装洒脱，跟纪顾分了手还守着心里的那点痴妄。以为自己的感情纯洁不已，其实蠢笨至极，最后落得一个无药可医的精神衰弱。”
“但是第一次凡铭并没有死，是因为你，因为你总让他不要去找纪顾的麻烦，说你们二人早就两清了。”
全琛的话虽然不中听，却都是事实，宋懿现在听来虽然也不快，但也是在心里嘲讽着自己的固执，并没有出声反驳。这些话一说出来，宋懿也就明白了全琛是真的全都知道。
“第二次嘛，我觉得你当真是被洗了脑了，原本我还挺欣赏你的，结果居然因为小情小爱跟人家新欢过不去，滥用职权、编造假象想着留住纪顾，但你跟他都处了这么久了，能不清楚他是何其敏锐吗，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他会不知道？”
宋懿攥紧拳头，指甲掐在掌心里的疼却不及他如今的窒息感，是啊，纪顾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那最讨厌被欺骗的纪顾当时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会不会觉得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失败表演呢？
“凡铭这人可不就是心疼你这个宝贝学生，不仅在人前对纪顾横眉冷目，就是那日常例会里，都要出言讽刺一下他，呈那口舌之快为你鸣不平。”
“某些人不就是看中了这点关系，也想着让信息中心局早日换血，就以此来打他的主意了。原本他们还顾忌着纪家，这下看你和纪顾是彻底闹掰了，这可不就是一个好机会。”
“只要将凡铭和松无思那点事情都抖出来，添油加醋一番，再适时让他与那个小O偶遇出点冲突，纪顾可不就不忍了吗。”
“那个王虽然蠢了些，却也没完全听信那些人的话，念在凡铭曾经为治国做出的的贡献，也就想着关他几天。”
“凡铭这人也是硬气得狠，从头到尾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但他确实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就是想着和松无思把你带走，想跑那不存在的世外桃源去。”
“也算凡铭自己倒霉了，他哪知道自己带了这么久的一个手下居然是别人的亲信，把他偷跑出来和松无思聚在一起规划路线硬是说成了与敌国私通，议事阁直接就下了死令了。”
“所以第二次凡铭死了，是因为你，因为你那些愚昧无知的所作所为，让他与纪顾对着干，成功变成了能被铲除的眼中钉。”
是因为他，凡铭是因为他死掉的。宋懿浑身发抖，心跳得飞快，一股寒气直接循着他的血液流向心脏，迅速形成巨大的压抑感。
脑中闪过那根断掉的小指，以及那张染上一点血液的白色帕子，宋懿觉得恶心，他觉得自己简直恶心至极。
宋懿整个人都在发麻。
看着宋懿的反应，全琛觉得原本郁闷的心情畅快了不少。他乐于欣赏宋懿这痛苦的样子，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身上的那些情绪都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
巴洪听着两人的对话，又反复在二人身上来回扫视，一句也没听明白。
突然外面传来一些动静，巴洪和全琛立马就站了起来，只有宋懿还呆呆地坐着。
“殿下，有人来了。”巴洪一面说着一面掏出一把KM－15式自卫手枪扔给全琛，又取出一把E－36式冲锋枪装好子弹，随后眼神示意全琛先走。
全琛倒是一脸坦然，取出一只拇指大小的针管，迅速扎入自己的手臂，那淡黄色的液体被压入后他将空针管随手一扔。
“殿下！”
巴洪看着他的行为整个脸色很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