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画，许先生有买过我的雕刻作品吗？”屈数突然问。
许以期又喝了一口酒才把杯子放下：“买过。”
“买的哪个？”
“《风》。”许以期随口说了个名字。
“这个作品。”屈数手肘撑着膝盖往前倾，黑曜石般的眼睛和许以期四目相对，“是给我舅舅的。”
许以期瞳孔缩了缩，《风》的作品说明很含糊，他从未听说和屈数的舅舅有关。
“许先生这么喜欢我的作品，倒是让我想起了我的舅舅。”屈数说话的声音很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这些年，我一直很想他。”
许以期不动声色回答：“听说你和你舅舅感情很好，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屈数没放过许以期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听到这话，才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我和许先生一见如故，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请你吃饭？”
“当然可以。”许以期笑容满面，心想屈数果然不太正常了，他以后还是远离这个人比较好。
露台上，梁总和许定程靠在栏杆上聊天。
“老许，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让他过来吧，我让Allen先带带他。”
“哎，说真的，我这儿子要有你侄子一半，该多好啊。”
“小期……他确实很优秀。”提起这个，许定程脸上的骄傲之色溢于言表。
“刚刚跟你们一起聊天的那个帅哥，也是你家亲戚？”梁总给许定程递烟，许定程摆摆手拒绝了。
“你说谁？”
“就那个高高帅帅的。”
“屈数？他是画家，老江特别爱他的画，小许也买过。”
“哦，我看他眼睛跟你很像，还以为是你亲戚。”
梁总随口一说，许定程愣了愣。
眼睛跟他很像？难怪他之前看屈数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原来是眼睛。
他转头看向露台的玻璃门，门上清晰的映出了他的脸。
许定程突然想起，许以期十多岁的时候，曾经拿着一条猫眼黑曜石的项链，献宝似的摊在手心里给他看。
【大伯，你的眼睛好像这个石头啊！】
屈数如果拿掉眼镜，那双眼睛和他至少有八成相似。
晚宴开始后，许定程才回到座位上，这时正好屈数被主持人邀请上台采访暖场。
介绍一番后，主持人开玩笑道：“可惜咱们今晚的流程没有舞会环节，没法让小屈找他的derel了。”
舞台下看过屈数采访的人都笑着鼓了掌，屈数倒是很平静，眼睛扫视一圈后，在许以期身上停了停，拿起话筒说：“没关系。”
“他来找我了。”
这句话一出口，现场顿时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四处张望，想从场下找出屈数的神秘对象。
屈数放下话筒走下舞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眼观鼻鼻观心，再没说话。
许以期手握拳，努力平复心情的起伏，眼睛不受控制地跟着屈数的一举一动。
而许定程则是全神贯注地看着身边的许以期，把他的神态变化全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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