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期坐起身捏了捏眉心，感到了无形的压力。
他实在没胆子光着身子在许定程面前晃，只好捡起刚脱下来的短袖往身上套。
“等等。”许定程大步走进来，制止了他的动作，“哪儿受伤了？”
“没事了，大伯，我好多了。”许以期试图蒙混过关。
许定程上下扫了一圈，目光停留在许以期红肿的左胸，又瞥了眼桌上放着的药膏盒，问：“这里？上药了吗？”
许以期连忙点头：“上过了，我真没事。”
许定程拿起药膏，仔细看了用法：“这药需要配合按摩才能达到活血化瘀的作用，小杜刚刚帮你按了？”
“按了，按了的。”许以期很想遮住赤裸的身体，又怕许定程发现不对劲，简直如坐针毡。
许定程一个字都不信。
就他俩刚刚那个样子，说是按摩还不如说在调情。
可是侄子很明显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他也就配合装不知道。
那天的男人他早就查出来了，是当红歌手汪月奇，许以期还通过自己的人脉七弯八拐地给过汪月奇资源。
现在看来，汪月奇也不是他这个侄儿的固定对象。
他同时还查出了一些其他的事，在彻底弄清楚之前，并不打算逼问许以期。
眼下当然还是许以期的身体最重要。
“我看你肿得很厉害。”许定程低头查看伤势，“我再帮你涂点。”
“不不不……不用了！！我真的好多了！！”许以期捂着胸口站起来，人都慌了，借他100个胆子也不敢让许定程帮他涂药啊！
许定程目光沉沉：“坐好。”
许以期还想挣扎：“真的不……”可对上许定程的眼神，他就闭了嘴，他了解许定程说一不二的性格，只好认命坐下。
当许定程的指尖碰到他身体的时候，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然后拼命强迫自己放空，不要想歪，甚至在脑中开始默念清心咒。
“你小时候受伤，每次都是我帮你处理伤口，你疼得哭了，还会跟我撒娇要我带你去买玩具。”许定程的声音传来。
“那时候你什么话都跟我说。”许定程手法还算专业，一点点把肿胀揉开，“小期，我们是最亲的人，任何事你都可以随时告诉我，好吗？”
许以期鼻头一酸，竟是回答不出一个“好”字。
他有太多不能说的秘密，根本无法和许定程共享。
许定程并没有等他回答，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明天江家的慈善晚宴，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明天有事。”
“往后推一推。明晚屈数会到场，我听说你很喜欢他的画？还入手了好几幅？”
许以期买画并不是什么秘密，圈里很多人都知道，他爽快承认：“嗯，他的画不错。”
“不止画不错，他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许定程收回手，把药膏盖上，起身去衣柜里给许以期拿了件宽松的短袖。
“哦？”许以期接过衣服套上。
“他前几天公开出柜了。”
许以期拉着下摆的手停了下来。
许定程继续道：“他说他要找到他的derel。”
许以期怔愣间抬头，对上了许定程深邃的眉眼。
敲门声响起，秘书的声音传了进来。
“许总，你在里面吗？刘医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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