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诶？昴哥哥是在约会吗？”
波洛咖啡厅里，桌边突然冒出三个小萝卜头，其中的女孩子这样问道。
三角饭团惊叹：“哇，这个姐姐好漂亮哦！”
“算是吧。”坐在我对面的粉发男人弯下腰与他们打招呼，解释道“我正在追求戴莉小姐。”
被小孩子叫姐姐以及夸奖令我眉开眼笑，但对上冲矢昴的视线，我又冷下脸，凉凉地说
：“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吧，我男朋友死了，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这话当然是假的，备胎已经在我手机列表里排到两位数了，要不是这烦人的前男友，我早就过上了快乐的富婆生活。
“节哀。”冲矢昴像是正安慰丧偶寡妇似的对我真诚说道：“您的男友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才能得到您这样美丽女士的芳心。”
……这都不忘先自夸一句？
“……我不奢望能占据他在您心底的位置，只是想为您提供多一个选择。戴莉小姐，您的男友，在天国也不愿意看到您一个人孤独留在世上吧。”
粉发的男人深情地凝望着我，耳畔传来了隔壁桌两个女高中生细微的呜咽声，像是被感动地不能自已，桌边的小孩一边抹泪一边起哄让我答应他。
“真是抱歉啊。”我冷静，甚至有点想笑：“要同时爱上两个男人，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冲矢昴一向微扬的唇角僵住了。
6.
赤井秀一被派去卧底的第五个月，我们在秘密接头地点相见。
他戴着熟悉的针织帽，穿着熟悉的黑色夹克，浓密的长发垂至腰部，被微风滑动柔软的波纹。
他看起来瘦了一些，更加沉默，却也有一种陌生的、难言的温柔。
一顿气氛尴尬的晚餐后，他开车送我前往机场，亮红的雪佛兰在夕阳下裹了碎金的艳丽色泽，也将一身黑色的男人半笼其中。
冷白的皮肤被镀上一层暖融融的柔和光晕，靠近我这一侧的小半边身体却浸入了沉沉暗色。
“我们分手吧。”
“……”长久的沉默中，我听见了，又仿佛没有听见，我看向驾驶位上的男人，他目视前方，面色平静而冷淡。
同样沉默的雪佛兰在下班高峰期的车流中沉稳前行，同样沉默的我观看着窗外急速后退的树木剪影。
“那个组织，是我就算牺牲你也要捣毁的存在……”
我知道FBI里给他制定的渗透计划是接近宫野明美，以男友的身份潜入；我也知道卧底代表着归期不定，我做好了分离多年的准备，但确实没想到他有爱上目标对象的可能。
“好吧，我明白。”我回答，提醒道：“红灯了。”
有点难过，但不多。
这段起始突兀又戛然而止的恋情，所有人，包括赤井秀一自己都以为我对他用情至深。
7.
我站在候机厅门口，似有所感地回头，川流不息的银黑白之间，一抹鲜艳的红色停留在原地。
8.
“叩。”
我屈起手指敲了敲车窗，后退一步，车门被打开了。
“……还有什么事吗？”赤井秀一抬起眼，夹在我和车身的阴影中，陷于驾驶座位的他渐渐沉入黑暗。
我很少有机会用俯视的角度看他，一如既往的又帅又冷，凛冽的绿色在眼眶里静谧又朦胧。
……好吧，有点失望，我还以为他会躲起来偷偷哭呢。
“没事。”停顿了一会儿，我提议道：“要不要抱一下？”
“……”
“是前辈的关怀。”我张开了手臂。
来自同事，来自前辈，来自战友，来自曾经的恋人。
冰凉的侧脸贴住我的小腹，我抚摸着如同锦缎般轻盈柔软的长发，感受到湿润的热意浸透衣衫，沿着血管钻入胸腔，掀起一阵如烟如潮的雨季。
“秀一，要加油哦。”
加油别死了，等那个组织覆灭后，我一定把你操死在床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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