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笑了:“好一个情深义重。”
“没想到阮世子,还是个处处留情的人呢。”
朱瞻佑道:“你说什么?”
秦川表情不变,眼神却微微向下,睨着朱瞻佑,眼神极冷,微微笑道:“没什么。”
……
阮承青梦到了来福。
阮承青想吃糖糕,来福嘴上嫌他麻烦,却翻山越岭,跑了十几里山路,去外头买了桂芳斋的糖果子,油纸包着,打开之后,里头是又香又酥的糕点。
阮承青塞了满嘴糖糕,极甜。
来福分明坐在旁边,阮承青却记得他已经走了,他边吃边掉眼泪,哑声道:“我想你了,来福。”
来福道:“世子,你是个好人,身边总会有更好的人。”
阮承青眼眶发红:“不会了。”
“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又有几个人能一直陪着我呢。”
来福道:“会有的,不过是个奴才而已。”
阮承青捂住眼睛,喉结艰难滚动,道:“哪里只是个奴才……”
不止是个奴才啊……
“……”
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里跌落,阮承青哭的喉口发紧,蜷缩着身体,忽而打了个寒颤,醒了过来。
眼前漆黑,耳中剧痛。
有风落在赤裸的身体上,极凉。阮承青哆嗦着,他记得地上有张毯子,想爬过去抓起来。
他试着伸手,却动不了,手脚都被链条锁住了,阮承青忽的想到什么,身子一凉,随即心跳如雷,倏然后缩,死死贴住墙面,一动不动。
有风,门开着。
有人来了。
“哐!”
朱瞻正踏进房门,听到身后一声重击,回过头,看到秦川一脚把门踹歪了。
朱瞻正淡淡道:“他听不到。”
秦川心头有火,冷笑道:“这一脚不踹在门上,就得落在他身上。”
朱瞻正道:“因为朱瞻佑?”
“挚友?情深义重?”秦川把话重复一遍,嗤笑道,“呵,我们阮世子,倒是很会拈花惹草……”
说着,秦川面皮冷下来,问:“老九,我能把朱瞻佑那个草包弄死么?”
“……”
朱瞻正缓缓掀起眼皮,目光森然,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