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搅，生意是做不成了，闹市长街，行人都看过来，数米开外围成个圈，没一个敢靠近。
地上的碎银，散在脚下，阮承青把黄纸收好，放进背篓，他起身时，银块被踩了一脚，陷进土里。
阮承青道:“三川，我们走了。”
刘三川应道:“好。”
二人转身要走，被十四爷随身的侍从拦住了。
阮承青踩在脚底下的，不只是银钱，还有皇室的脸面。
十四爷笑了，他蹲下，把银块一点点从泥里抠出来，在嘴边吹干净了，走到阮承青跟前。
“装什么呢？”
他遽然伸手，一把揪住阮承青的襟口，把碎银子塞进他的内衫。
“！”
银块滚落，蹭到衣裳里的什么地方，激的阮承青一颤，他用力甩开十四，刚退一步，刀尖就抵到后腰。
刘三川惊道:“你们做什么！”
话音刚落，就被人踹倒在地，几把宽刀横在后颈。
阮承青心脏猛然一跳，几个字从齿缝中磨出来:“十四爷，过分了吧。”
十四爷露齿一笑，凑近了些，在他耳边说:“叫你声皇嫂，还真拿起乔了。”
阮承青默不作声的扭过头，被十四爷拧住下巴掰过来。
“赏你的，臭婊子。”
“……”
阮承青眼神射向他，淬毒阴冷。
十四爷眼睛眯了眯。
这玩意儿生的实在太好了，满脸阴霾都挡不住那股子浓稠的艳气。难怪这个脾性，还能在他九哥手里活到现在。
没玩够前，谁舍得叫他死呢。
……
十四爷走了。
刘三川爬起来，攥住小世子汗涔涔的手，两个人指尖都在发抖。
好一会儿，小世子才吐出口气，喉结动了动，道:“算了，民不同官斗。”
“……”
刘三川搂着他，没有说话。
回去路上，飘了薄雨。
小世子腿上有旧疾，当年拖了太久，落下了病根，阴天骤冷，骨缝里就跟针扎似的，更别说下雨。
刘三川以前在王府里做苦工，遇着雨天，从未见过小世子出门。
那时候，他心里头叫小世子晴天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