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仍然十分悠闲躺在床上的宋斯年，沈岱匆忙将人拽起来，然后打开厚重的窗帘，二话不说将人塞了进去。
宋斯年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暗骂了句脏话。他烦躁地揉着本就乱糟糟的头发，指了指自己因为赤裸的上身，“好歹给我件睡衣穿吧。”
“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声。”
沈岱从床上拿起几件衣服扔给宋斯年，然后将窗帘“哗”的一声关上了。
温馨的气氛被打得七零八碎，连带着的还有宋斯年的一腔热情。
室内暖烘烘的，又被闷在厚重的窗帘后面，饶是宋斯年这样一个耐热的人，都觉得炙热无比。
“操。”
这都是什么事，宋斯年直到现在仍然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像个见不得光的情人一样。
沈岱踉跄着走出房门，将陆子尧迎了进来。
“你干什么呢，我叫了大半天。”一进门，陆子尧就大喊大叫起来。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奇怪地问：“你什么时候把密码给换了？”
闻言，沈岱微不可查地顿了顿，搪塞道：“之前遭过一次贼，我就给换了。”
陆子尧看起来并不觉得他的新家遭贼是什么大事情，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这个房子里似乎比上次来多了一点人气，但是再多余的他也没看出什么东西。
“你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岱转身关上卧室的门，抬头看向陆子尧。
“噢。”说到正事，陆子尧显得有些烦躁，“我爸妈说明天要举办一次家宴，要我们回去。你明天晚上7点抽空来一趟，装装样子就行。”
“我知道了。”沈岱淡淡地点点头，没有再回话。
过了很久，就在宋斯年快热到爆炸的时候，沈岱终于回来了。
宋斯年一把将窗帘拉开，怒不可遏：“沈岱，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闻言，沈岱关门的手紧了紧，淡淡地垂下眼眸：“你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不适合？”宋斯年压抑着怒火，试图让自己的态度不要那么恶劣，“先不说陆子尧根本不知道我们熟识，就算他知道，我在你家留宿一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吗？”
沈岱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听着。在宋斯年看不见的地方，他抠着手指。
这是沈岱的一个习惯，每次紧张的时候都会扣自己的手指。
落在宋斯年眼里就是沈岱正在走神，他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感瞬间取代了原本激动着的情绪。
宋斯年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根烟，想要点燃。却因为手一直在抖，点了好几次都没能点上，索性放弃了。
“沈岱，我问你。”宋斯年平静地说着，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当什么？”
“很难回答吗？”见沈岱低着头不说话，宋斯年不出所料地点点头，“那我换个问法，你有想过我们的未来吗？”
想过，无数次的，在梦里。
然而沈岱无法回答，摆在他们面前的似乎没有一条路可以通往人间。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就是你想的那样。”
这样的回答让宋斯年绷紧的弦一下子就断了，他显然无法接受。
“我想的那样，我想的什么样，你跟我说清楚。”
这句话几乎是从宋斯年喉咙中仅剩的空隙中挤出来的，他面色涨红，紧握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我是你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吗？”
想到这些天的温柔缠绵最后换来的还是这个后果，宋斯年就恨不得掐死沈岱。然后将男人嚼碎了，一口吞下去，再不让沈岱说出这种令人生气的话来。
他大步走上去，将沈岱的脑袋掰向自己，试图从对方嘴里撬出点什么。然而，宋斯年梗在喉咙里的话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因为他看见了沈岱望过来的眼神，漆黑的眼眸里没有半点生机，好像已经超脱了这个人世间，空洞而绝望。
“求你了，别问了好吗？”
这一句话似乎耗尽了沈岱的所有气力，他几乎是恳求似的看着宋斯年。
宋斯年无力地闭上眼睛，他们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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