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整理好一团乱麻的心情，再次回到了马车上，看见霍尔此刻已经穿着整齐，但却又满脸失落地躲在角落里，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季明则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抱歉，我刚才太紧张失态了。”他将自己的突然离开归于紧张这件事，“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别太放在心上。”
“该说抱歉的人是我吧……”霍尔将头整个埋进膝盖里，闷声地说：“让你看到那么可耻的我……”
“你在乱想什么呢！”季明一本正经地说：“这都是人的生理反应！无法控制的那种，再加上你被下了药，自然是有些欲望上头。”
“但是但是……”霍尔越说越心情低落，他原本没有计划让季明看见这样的自己，更不想让对方察觉到什么。
“好了好了，”季明相当诚恳地说：“在你好了之前，就把我当做你的工具好了，等你恢复，你可以找人消除我这段记录，这样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了，只有自己知道的话，那不就等于从未发生过吗？”他又开始按照自己的歪理扭曲事实，但这一次霍尔却并没有像是往日那般重新振作，而是继续阴郁地说：“像我这种人……真的有资格成为骑士吗？”
季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道，然后厉声呵斥道：“霍尔骑士，你别忘了你是谁！你是背负‘永恒’之名的五大骑士之一，这份称号是别的人一辈子渴望并且憧憬的位置，而你却因为这点小事而选择放弃，这太让我失望了！不就是中了一次春药吗！不就是被人上过吗！比你不幸的千千万万，你只是被绊倒了一下就痛苦成这样，这有什么可在意的！要知道，你是我见过最了不起的骑士！你不能因为这种事被打倒！”
霍尔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季明称赞自己的话上面：“我——我是你见过最了不起的骑士吗？”
“是的啊，”虽然还有一个最最最了不起的骑士伊凡，但季明认为用这个形容词称赞对方并没有什么问题，他笑着拍了拍霍尔的肩膀道：“所以挺起胸膛，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望着季明信任的目光，这让原本还有些畏手畏脚的霍尔缓缓平静下内心：是啊，不就是中了一次春药嘛，不就是被眼前的他上过……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比自己不幸的人，他光是拥有“永恒”称号就足以流传百世，后来的骑士只会铭记自己做出多少贡献，他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而且我是他见过最了不起的骑士。
光是念叨这句话，他就像是拥有无数勇气那般，不管再艰难的未来，他都能咬牙走下去，为了不辜负面前男人对自己的评价。
“我们赶紧走吧，可以早点出发，争取早点回到圣殿。”季明见霍尔脸色恢复，不由趁热打铁道：“很快你又可以成为‘永恒’了。”
“嗯！”霍尔点点头，和季明一起走出马车，让他松一口气的是，周围并没有任何人注意他的不对劲，其他人都在热火朝天地收拾行囊准备出发，而季明也很快和霍尔告别后加入了他们，要知道还有一些收尾工作等着他去处理。
“没事了吗？”就当霍尔遥遥望着季明忙碌的背景时，尤根缓缓走到他的旁边，随口这样问：“不会告诉我你还想放弃称号吧？”
“不了，我想继续成为了不起的骑士。”霍尔呢喃着：“等到我成为更强大的自己，能真正匹配上他的称赞时，我想我可能会告诉他答案，或者……是一辈子都埋在心底。”
他想他应该是喜欢对方吧，所以才能对季明的行为无怨无悔甚至还想为他隐瞒真相。
什么答案？尤根虽然很好奇霍尔想通了什么，但他选择放弃之前的决定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在这种风雨欲来的多事之日，他们骑士组织实在是经不起任何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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