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瑄说着说着，眉又逐渐颦蹙了起来，他想到现在叶芜的处境，不禁有些担忧：“小芜，现在主要是江鹤的问题，他一直在骚扰你，我怕留下后患……所以必须除掉他。”
“啊？你要杀人呀？”叶芜的眼中满是惊诧，在这个世界他并没有见惯打打杀杀的场面，所以听到“除掉”两字，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程瑄想到了这一点，在这个世界叶芜始终很乖，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听到这些害怕也是理所应当。程瑄想着，伸出手来抚了抚叶芜的脸颊：“至少得让他身败名裂，或者进局子吧，让他没办法再作。”
叶芜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起来，好似是在思忖程瑄刚刚的说法，思忖了半晌后，他似乎认同了这一观点，于是抿着唇点了点头。
程瑄见叶芜这么谨慎的样子，不由得笑了：“小芜，你以前可是会拿枪咔咔咔杀人的。”说到半路，想起来自己原来做社畜的时候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在叶芜面前“耀武扬威”，于是尴尬地轻咳了两声，“咳咳，不过我说的是合法手段，合法手段让他身败名裂，好吧？”
叶芜的下巴似乎都要惊掉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以前做过的事：“这……这拿枪……杀人……我干的？”
“你是杀那渣渣，他罪有应得，不过你杀人的样子，真的很帅。”程瑄看着叶芜，竖起了大拇指。
“好吧，快穿世界每个世界的设定都不太一样，可能那个世界持枪合法吧。”叶芜点了点头，仿佛在自己说服自己，口中开始碎碎念起来，不一会儿，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忽闪着亮了起来，连忙问道，“那阿瑄你说的合法手段又是什么呢？”
程瑄顿了顿，似乎是在思忖些什么，而后手指捏住下巴，视线移动得低了些：“如果……能够找到足够证据的话，应该可以告他强奸，并且能让他名声扫地。”
叶芜怔了怔，神色黯了下去，他紧紧地咬住下唇，把下唇咬得苍白了许多，眼睛中的水雾泛着涟漪，再看过去时已经变成了震颤：“可是……如果这样的话，等于是承认了那些视频里面的确就是我……”叶芜的心狠狠地沉着，被江鹤肆意践踏的日子就如同跗骨之蚁，时不时便会蹦出来扼住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又或是化作一个个梦魇进入他的睡梦中，让他无法安眠。对于这样的经历，他躲闪还来不及，若是让他亲自揭开这层伤疤，他怕是无法鼓起勇气。
此时程瑄却紧紧攥住了叶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用自己的温度将叶芜现在有些发凉的手捂得更热乎了些：“小芜，我知道，你不愿意揭开这段往事，但江鹤就是吃定了你会这样，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得寸进尺地欺负你。小芜，其实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更高的世界中运转出来的程序，现在你我二人都被困在这个程序之中，如果想要破开，我们都需要努力，小芜你说对吗？”
叶芜的眼珠转了转，像一只目光游离的漂亮小鹿，他的睫毛羽扇一般地在光滑细腻的脸上投下了阴影，看上去就像是只毫无瑕疵的雕塑一般，他凝滞了半晌，但神色却在缓缓发生着变化，似乎昭示着他此时此刻内心正在发生的惊涛骇浪。而后程瑄只见他的嘴唇微动，轻轻启唇道：“阿瑄你说得对，先前一直是你在努力，而我则一直躲在你的身后。我相信你说的话，我想要和你一起破开这个程序，同时我也很想知道，真正的我究竟是谁，到底是什么样子。”
叶芜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许多，再次闪过一丝冰冷得如同高山之川般的眸光，这种让程瑄从心底里感到十分熟悉的眸光。只是那眸光转瞬即逝，程瑄再注目瞧去时，已经全部焕然消散了。正当程瑄在思忖着那道眸光真实的来龙去脉时，他听到叶芜的声音再次响起：“阿瑄，如果要找证据的话，林月春或许可以帮我们。”
“啊？林月春？”程瑄有些讶异，这人不是江鹤的白月光吗，他能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