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习时光过得飞快，更何况只有两天。五校联考会有总排名，学校也很重视，各科老师这两天都停了新的教学内容给大家复习划重点。
虞溱学得吃力，拉分的难题他没时间攻坚，严殊一边刷题，一边帮他划了基础内容，确保把基础分拿到手里。
夜空悬在天上，云雾拢在月亮怀里。虞溱咬着笔头算题，眉头紧皱却没有思路。
严殊懒懒散散地坐在他旁边，手肘倚在窗台，胳膊搭在书桌一角，捧着一本外文书在读。
人比人恨死人。虞溱酸不拉几地瞄向严殊，回头盯着桌上的题目，愤愤不平。
他的脑子去哪了呢？快点给他回来啊！
微风携着夏日的聒噪，吹走一室静谧。
严殊放下书，手指勾着虞溱手腕，拉下他咬在嘴里的笔头。
虞溱怔怔地看向他，唇峰湿润，沾着光亮的涎液。
严殊的手指压着虞溱的双唇擦拭，揉得唇珠艳红。
他提起笔在草稿纸上作了一幅几何参考图，准备讲解却被一个电话打断。
“好，明天吗？”
“恩，行。”
严殊挂断电话，虞溱眼巴巴地看着他。
严殊：“舅舅刚才打电话，说明天要去看外婆。”
虞溱愣了一下，竟不觉得意外。怪不得原书中林琦是联考第一名，这两天安稳复习，他还心存幻想，以为原剧情不会发生了。
偏偏是现在，偏偏是考试前一晚。
虞溱还是不死心地问道：“不去考试了吗？”
“恩。请个假就行。”时间太晚，严殊找到班主任的联系方式，编辑短信发送。
虞溱呆头呆脑的，像是傻了。
严殊笑了笑，神态轻松，宽慰道，“也不差这一场考试。舅舅长年在国外，难得回来一次，外婆想让全家整整齐齐地回去。”
虞溱回过神，也笑了，“我也觉得应该回去。”
只是事情的发展回到原剧情，让虞溱觉得不安。
五校联考的剧情节点，虞溱没有主动改变，或者说，直到考试前一晚才插入突发事件，虞溱也找不到机会去改变。
没有被他影响的事件回归原剧情，那被他影响的呢？虞溱想了想林琦和裴延目前的关系，只能安慰自己，至少现在没有回归原剧情的倾向。
严殊：“怎么了？”
虞溱脸色奇怪，严殊不免多问一句。
虞溱笑意清浅：“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场考试还挺重要。”
五校联考的机会不多，全市的总排名能够让学生弄清自己的实力，而不是囿于本校那为数不多的学生。要知道，高考可是和全省的人竞争。
严殊也表示认同：“没错。”他思量片刻，又道，“那我尽量赶回来，能考几场考几场。根据单科的成绩也能估算总排名。”
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严殊回来把考试卷子做一遍，对着答案算分和成绩单对比就能弄清楚，不是正式考试也没什么影响。
只不过虞溱似乎很想让他去参加考试。
“好。”虞溱这才露出一点放松的笑，点了点头算作应下。
严殊一早被接走，虞溱独自去考试。
这次考试的座位顺序随机打乱，虞溱被分到了隔壁班。
第一天的语文数学还算简单，最令虞溱惊喜的是，数学题他竟然全部都会做。
虞溱忙着复习第二天的考试内容，没有时间遛狗，皮卡只能自己在宠物跑步机上锻炼。
也不知道严殊明天会不会回来。虞溱看向皮卡，背着英语语法沉思。深夜的风冷，虞溱打了个喷嚏去关窗，远处的巷道传来犬吠，一声又一声。
深夜难得听到狗吠声，有点奇怪。思绪一闪而过，虞溱关上窗户，坐回书桌复习。
“啧。我一回来你就用这个迎接我？”长发男人甩上车门，脚踩油门。
严殊刚被男人从派出所里捞出来，额头、侧颊带着擦伤。
他仰靠着座椅，一副松散的姿态，视线落到后视镜下挂着笑眯眯的弥勒佛，语气淡淡的，眼神却很冷，眸底黑沉沉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不是回来好几天了吗？”
“好几天是几天？”男人挑眉看他，被气笑了，“奥，四天啊。原来你小舅舅满打满算才回来了四天。”
男人一手开车，另一只手在严殊面前竖起四根手指。
严殊还是那个姿势，车里没开灯，隐在黑暗中，像邪肆的鬼影。他盯着四根手指看，有种一言不合就要砍的错觉。
男人一巴掌盖到严殊脸上，绷紧牙关叹了口气，“还是这样。每次打完架，脸上的表情就跟个疯子似的。”
“前方距离两百米，有违法拍照。”导航的机械女声实时提醒，男人收回手，正襟危坐。
“怎么？我出国两年你没打过架？”
“打了。”